朝廷命官们纷纷上书,请求皇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数百万两白银,已经接近了朝廷税收的三分之一,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同意拨款!?
很可惜,这些声音全部被永旭帝拒之殿外。
这些官员们知道季泽受皇帝看重,他当初提出的变革出了大麻烦也没有掉脑袋,只是被贬去偏远地区。可他们没有想到季泽竟然如此深得帝心,一张折子呈上来张口就要几百万两银子,皇帝也直接挥手同意!
他们当然不知道,不知道已经打造好的弩炮,也不知道正在批量制造的燧发枪,更不知道欣欣向荣的陆和县,不知道百姓们如今丰衣足食,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
在他们眼里,只有对权力的奴颜婢膝,对皇帝的愚忠,对百姓的淡漠,他们忘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究竟是为谁而戴。
才高行洁
永旭帝毫不犹豫地批出去大周朝三分之一的税收,不仅让官员们不满,且有不少京城百姓都在暗地里抱怨不公。
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百姓的情绪,致使他们发出这些负面言论。
对方如此胆大妄为,惹得永旭帝勃然大怒。
他吩咐薛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幕后之人。
飞鱼卫的效率很高,很快便揪出了主谋,乃是曾经黄忠言党派的人。
一时间,京城又有几名高位官员,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工部尚书文岳辛见此,愈发胆颤心惊,只恨自己不是个透明人。于是,工部在制造研究燧发枪时,他变得更加仔细谨慎,甚至日日亲自到现场监督。
最终制止所有声音的人是次辅袁禹岩,他吩咐底下官员,将庭延府百姓曾经的生活环境,生活状况写成了一篇文章,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报纸上。
被奸人蒙蔽的百姓们,这才明白真相。
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他们,与庭延府的百姓,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用来相比。否则便是与“何不食肉糜”有了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在他们知道真相以后,立时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庭延府的百姓种不出粮食,连维持生存都不易,又如何跟他们比谁得到的朝廷救济更多,谁过得更好呢?
袁禹岩在大朝会这日,向皇帝进言,“微臣认为坎儿井工程,或可全程派人监督,再以报纸公示银两支出明细,以及建设进度。”
如此,那些想要动一动其他心思的人,再想打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做到瞒天过海了。
话音刚落,一位御史立马站出来激动反驳:“皇上,万万不可听取次辅大人的意见啊!”
永旭帝正觉着好呢,他眉头一皱:“为何不可?”
冯御史:“皇上,规矩不可僭越,否则便是本末倒置了啊!古往今来,只有底下的人朝上请求,哪有朝廷向百姓公示明细这样的说法?若是事事皆要向百姓言明,供他们议论,那皇上您,威严何在呀!”
永旭帝冷哼,“冯御史,你是在说朕不懂规矩?”
“皇上息怒,臣并非此意!”冯秋忙不迭跪下解释,但观其面色却十分冷静。
永旭t帝语气渐沉,这是他发怒的征兆:“那你是何意?”
冯御史脊背挺直,坚定地拱手回答:“微臣以为报纸本就不应发行,更别提依次辅大人的意见,在上面刊登账务明细了!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绝对服从于君,乃是天下臣民不可违背之事!这报纸在微臣看来不要也罢!”
他声音铿锵有力,显然是早就对报纸厌恶无比!
右都御史杨旭峰不断给冯秋使眼色,但奈何对方无动于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这话对永康帝或许有用,但对于永旭帝而言,便是愚昧之论。
永旭帝定定地看着底下昂扬着头颅,誓要谏言他废掉报纸的冯秋,似要发怒,最后却摇首叹息:“冯御史,你着相了。”
邓御史一愣,没等来皇帝下令拉他下去挨揍,只等到失望的一声叹息。
李中南适时站出,看向冯秋,“冯大人,无论有没有报纸,皇上历来对百姓们宽厚,即使有议论,也只是追责幕后之人。”
世人皆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可京城的百姓们,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之言,他们的言论是自由的,被人言语挑拨后甚至敢对天子“发难”。
那么天子,可曾真的追究?
这才是千古难遇的贤德之君啊!
永旭帝主张君与臣共同“以天下万民为事”,而非“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则臣子便跟他的宫妃与奴婢有何区别?即使偶尔心有杂念,他亦会立时摒弃清除,这便是他的为君之道。
冯御史脑中猛地一阵清醒,遂以头抢地,高声道:“请皇上恕罪!是臣着相了,臣有愧于皇上信任!”
庭延府坎儿井的建设由全天下人共同监督,此事一经登报后,举国皆惊!
百姓们对皇上的做法交口称赞,直呼“皇上圣明”。
一时间,永旭帝的名声威望在民间大涨。
半月后,季泽正在书房办公,突然听到王霸系统的提示音,“叮!恭喜宿主,获得自然好感值十万!”
“嗯?怎么又有一波好感值进账?”季泽疑惑。
又过了半月,直到齐原将季泽,梁谕等人一同叫到了府衙听旨,他才解惑。
“庭延府知府齐原,陆和县县令季泽,祝安县县令梁谕,阳新县县令石咏平,承德县县令张清源,上前听旨。”
众人跪拜行礼:“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泽乃朕肱股之臣,才智过人,爱民如子,广为百姓所敬重,朕心甚慰,特为其御笔亲题‘才高行洁’!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