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新桃换旧符,到处一片热闹。
柳青青第一次知道“爆竹”竟然是用火焚烧竹子出的爆裂声。我的天,原来这名字是这么来的?看我的!
柳青青让人用竹竿挑了一挂真正的爆竹。
噼噼啪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一条街。老管家准备的一大捆竹竿都没用上。
“哇——”丫头小厮们欢叫起来,“我们的爆竹最响亮!”
“红红的炮皮多喜庆啊,千万别急着扫。”
有很多人过来围着看。
中午楚天帆是在王府的,两辆马车驶进来,车上的人下来,柳青青又惊又喜,“叔公?翟阳?”
老爷子身上崭新的衣服是柳青青买的,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午膳极为丰盛,大家聚在一个小型的宴会厅。
叔公竟然坐了上位。
“这不合适吧?”柳青青有些忐忑,一双水眸看向楚天帆。
“既是家宴,自然长者上座。”楚天帆温和地说,拉了柳青青和他同席。
翟阳和他们对席而坐。
老爷子恣意洒脱,尽情吃喝。
楚天帆和翟阳起身向老爷子敬酒,老爷子大咧咧地喝了,还叫着“满上满上”。
老爷子你可真行啊!
她心中感激楚天帆对她的亲人如此抬举,殷勤地给他夹了好几次菜。
老爷子见多识广,大侃特侃,和翟阳聊得尤其热乎,楚天帆也偶尔插上几句。
“怎么感觉我是个外人,你们才是一家子?”柳青青嘀咕。
楚天帆听到,轻轻一笑,给她夹菜,“什么外人?这不得讨好讨好你的亲人嘛。”
柳青青因为现在特殊情况不能回田园,能和叔公一起也算是吃一顿团圆饭。
看着马车出了大门,柳青青扭过头来,“楚天帆,谢谢你。”
翟阳嗤地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柳青青扭头看他。
翟阳忙敛了笑容,“没有没有,我在想明王可能不止想让你口头谢他。”
柳青青看楚天帆,他竟然真的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柳青青一时尴尬了。
好在楚方过来问几时入宫,柳青青忙把话题岔了过去。
除夕的夜宴依然是往常的歌舞,只是活泼的楚天航今晚竟格外的沉默。唯一的亮色是新进的羽美人表演了一段舞剧,让大家耳目一新。
想到昨晚的欢宴,楚天帆觉得这每年的宫宴实在是无趣。
楚天扬开口,“对了,六弟,太妃今晚怎么没过来?”
楚天帆起身道,“母妃身体不适,太后许她宫里歇着。”
“今冬天气格外的冷,得好好保养着。邹老夫人也病了,向朕请了御医去看病呢?”
“邹老夫人那是心病。”一个太嫔说,“丢失多年的孩子刚有了线索又断了。关键当年那孩子在老夫人手中丢的,她是过不去自己心中的坎儿啊。”
除夕夜晚熬百岁,但太后等人年龄大了,是受不住这么熬着的,象征性地坐了一会儿就回房歇着了,剩下的年轻的妃嫔们聚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击鼓传花,男人们到一旁闲聊。
大年初一百官要朝贺、祭天、祭祖,是隆重的一天,所以皇上也先走了。楚天帆等人送走皇上便也离开了,所以守岁也只是个虚名。
楚天帆回王府碧桐院还灯火通明,柳青青和一众侍女打牌笑闹着赢花生豆。她们已经把剪好的窗花贴上了,房间里红红火火热闹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