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嘀咕道:“没通过都这么厉害,你们的正式军官得多强啊。”
“这我不知道。”
赵泽铭回想起考试的成绩:
伊娜·德·瓦尔克朗是女性,体能水平比男性差是正常的。
另一个通过测试的刘瑞民,考虑到是雨天,结果是比自己是差了一点点。
也就十几秒而已,他不要命一点的话,应该也能达到。
“只论测试的话,我们那批考生差不太多。”赵泽铭说。
“实战呢?”阿兰趴在他的肩膀上,掂起脚,清理他衣领里的血迹,同时好奇地问道。
“实战的话,有点难。”赵泽铭翻了翻手腕,把被咬烂的胶带和杂志抽出来。
“啊?什么叫有点难?”阿兰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毫无损地杀光他们,有点难。”
赵泽铭认真说道:
“枪弹无眼,我不敢说能够完全规避开。像杀狼一样轻松地杀掉3o个民兵学生,还是有点难的。”
阿兰沉默了下来。
一直到清理掉所有战斗痕迹之前,阿兰都没有再开口。
“那个,赵泽铭先生。”
阿兰忍不住问道。
“你,杀过人吗?”
赵泽铭反问道:“那个保姆不算人吧?”
“嗯,被污染后,已经不能用人来算了。”
这么说了之后,阿兰注意到,赵泽铭看了一眼自己。
虽然共同作战的时间还没多久,但是赵泽铭给阿兰的感觉一直是‘有话直说’、‘毫不隐瞒’,甚至因此显得不通人情世故的憨厚老实人。
然而这一次,赵泽铭却只是看着自己。
“我不想说。”
他干脆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是因为我们关系还不够熟吗?”
“这个问题没有价值。”
赵泽铭淡淡说道:
“残星共和国有法律明文规定,杀人是刑事犯罪。可有些时代、地方,是没有法律的。在那种环境下,讨论杀没杀过人,没有什么任何意义。”
说完,不论阿兰怎么追问,赵泽铭都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你的身份,还挺神秘的啊。”阿兰只好感叹了一句:“你真的只有17岁吗?真让人好奇,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呢?”
赵泽铭没有接话。
他低头观察着这些狼群。
“它们不是单纯的野狼。”赵泽铭翻开一头灰狼的尸体,捏起它的爪子:“在它的脚踝后方,有人用蓝色的油彩涂抹了一下,虽然很浅,但是足以跟普通的野生动物分别开了——能闻出来是什么味道吗?”
阿兰双手叠在裙摆下方,低身凑上来,轻轻嗅了嗅狼爪,沉思片刻,说道:
“青金石,很典型的青金石颜料。”
“那就没错了。”
赵泽铭拍拍手,看向远方的森林里:
“这是‘野人’的驯狼。”
“‘野人’?”阿兰好奇:“那是什么,你们这里还有野人吗——”
“没空管那个了。”赵泽铭丢弃掉卷刃的水果刀,上面的指纹也让阿兰消除过:“我得确认点东西——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