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愈暗,想要照亮屋子已经力不从心,只能将光晕勉强铺散到床榻上,企图救出那被困在这张形同兽口的,尤其宽大的床榻之上的羸弱少女。
怎么就能这么美。
谢鹜行想得不错,但凡雾玥现在还有一丝理智,她都只会羞耻忿恼,可眼下她所有神识都已经被酒意刺。激的溃散,使得药效在掌控了她身子后又轻易掌控她四散的意识。
谢鹜行一字一句地说:“公主别怕,是奴才。”
雾玥听着他的话渐渐安下心。
“轰隆——”一击闷雷当空砸下,撼动着初夏闷沉的夜。
……
屋外,电闪过后,紧接着就是倾盆的疾雨,雨水落在屋顶的瓦沿之上,砸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偶尔夹杂的一两声雷鸣,震耳欲聋,让人有一种这屋子都要被冲毁的错觉。
水亭坞里没有侍女,仲九将水提到门口,谢鹜行亲自提进将湢室,将浴桶放满水。
“奴才抱公主去沐浴。”谢鹜行弯腰抱她。
他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一旁的铜镜前,对着镜子慢慢背过身。
谢鹜行只穿了条绸裤,敞露的后背上,在腰窝,与雾玥一模一样的位置上,赫然嵌着枚嫣红的胎记。
铜镜映出谢鹜行眼里的晦暗阴郁。
谢鹜行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走回到床边。
良久,抱起她温声道:“奴才抱公主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