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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第2页)

&esp;&esp;“你喝酒了,罗伯特。”

&esp;&esp;“对。”我说“我还要喝更多。这里一切都顺利,我是高兴得喝酒。”

&esp;&esp;“是你的公司那边吗?”

&esp;&esp;“我的公司那边,对。”

&esp;&esp;“你查出的一切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esp;&esp;“非常深刻,”我不费力地说“印象深刻得不得了。他们特别夸奖我夸奖怎么说来着?”

&esp;&esp;“请你别喝这么多,罗伯特。”

&esp;&esp;“只是因为高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esp;&esp;“作画。”昂热拉说。

&esp;&esp;“我已经对你说了我爱你吗?”

&esp;&esp;“你何时回家来?”

&esp;&esp;家,她说。家

&esp;&esp;“我将想办法弄到明天下午的飞机票。”

&esp;&esp;“不能更早吗?”

&esp;&esp;“不能。”

&esp;&esp;“为什么不能?”

&esp;&esp;“我还得等一家运输公司。我将把我离家时从家里带上的所有东西拿到戛纳来。可以吗?”

&esp;&esp;她高兴得叫出声来。

&esp;&esp;“噢,罗伯特!你最终来到我身边了?”

&esp;&esp;“最终,”我说“对。”可是我不得不谨慎“我是说,从现在起我生活在戛纳。如果他们要派我出去办什么案子,那就从戛纳出发。我将总是回到戛纳。”

&esp;&esp;“回到我这里。”

&esp;&esp;“回到你身边。我在公司里作了解释。他们同意。首先我还得处理这件案子,对不?”

&esp;&esp;“是的,罗伯特,对。哎呀,我是如此激动”

&esp;&esp;“你今天呆在家里吗?”

&esp;&esp;“对,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还将喝下去。很有可能我还会再给你打一次电话,或者两次。可以说这是相当肯定的。”

&esp;&esp;“给我打电话吧,你想打多少次就打多少次。不管多晚,我等你的电话。”昂热拉说。

&esp;&esp;我继续坐在窗前,看着白天缓缓地让位于夜晚,机场和周围处处灯光齐放。我慢慢地继续喝,详细地考虑,回到戛纳后我得做什么。这根本不难。

&esp;&esp;我把晚饭叫到房间里,饭后我又喝了一瓶,再次打电话给昂热拉。这天夜里我醉得更厉害,然后又一次打电话给昂热拉。一共四次,最后一次是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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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上午九点,门卫为我找的搬家公司的人来了。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位是大学生——他们灵活地将我的衣服和我从我的房子里带出来的所有财产装进两只大箱子。第三位,一个年龄较大、个子较矮的人,跟我办理完了手续。我告诉他这些箱子将寄去的地址,在不同的纸张上签字并预付了一笔费用。一切都进行得很快。大学生们仔细地包裹每一只箱子,不让什么破碎。那些年轻人非常可爱。我昨晚的酒醉还没全醒,但是我感到很惬意。

&esp;&esp;两小时后,那几个人和箱子消失了。剩下的东西,我收拾进我的箱子,穿上身。我在饭店里吃午饭。我的飞机于十五点三十分起飞,中途经停苏黎世。我把汽车证件和钥匙交给门卫领班,要他卖掉停在酒店门口的“海军上将”车,百分之十留给自己,其余的汇到我的银行户头上。

&esp;&esp;这回飞行领航员不是“根据制度”工作了。我们正常地起飞,一路非常顺利。杜塞尔多夫天气晴朗,苏黎世也是艳阳高照。尼斯的天空阴沉沉的,米斯特拉风仍在呼号。当我走出飞机时,我在二号参观台上看到了昂热拉。后来在大厅里,我们像我们曾经过的那样奔向对方,越跑越快,越跑越气喘。

&esp;&esp;我们这回没有沿着海堤行驶,因为昂热拉说它被水淹掉了。我们选了高速公路,不得不在一个收费站停下来。狂风在梅塞德斯车四周咆哮,这辆沉重的车微微晃动。行车道旁的棕榈树深深地低垂着,有些折断了。我感到我头疼起来。昂热拉看上去像熬过夜的样子。她的眼下有深深的眼圈。她又穿着那条棕色的裤子和橄榄绿布料的宽松风衣。

&esp;&esp;我们到达戛纳,走进昂热拉的房子里。我放下我的箱子。在这上面,米斯特拉风怒吼哀号,房间里也有穿堂风。我看到,平台上的所有花草和植物都在狂风中飞舞。大海动荡不安,跟天空一样黑沉沉的。我吃力地打开一扇通平台的玻璃门,走到室外。风几乎把我吹倒。我深呼吸。然后,我感到昂热拉的手放到我的肩上。我转过身。她的脸上泪流成河。

&esp;&esp;“昂热拉昂热拉”我忍不住喊“你怎么了,昂热拉?”

&esp;&esp;她让她的嘴贴上我的耳朵。

&esp;&esp;“没什么一点事也没有是这该死的米斯特拉风我对你讲过,它叫所有的人发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噢,罗伯特,罗伯特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了永远不会吧?这这我可受不了”

&esp;&esp;我看到米斯特拉风吹走了花蔓。

&esp;&esp;我将昂热拉拉到那张靠在平台墙上的宽床上。我们俩很快就失去了控制。我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但是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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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是个虚弱的病女人。”伊尔德-赫尔曼诉苦地说“我不熟悉生意。我希望,泽贝格先生留在我身边。”

&esp;&esp;“我希望,泽贝格先生让我们单独谈。”我说“我要跟您谈的这桩生意,您精通,赫尔曼夫人。”

&esp;&esp;这是在星期一,六月二十六日,十六点左右。

&esp;&esp;我星期六回到了戛纳。星期天昂热拉和我是单独度过的,我们主要是躺在平台上休息。米斯特拉风远去了,天空蓝蓝的,天气又很热。还在星期天,我就跟钻石伊尔德预约好了——约的是今天,星期一。我说我想单独跟她谈谈。但现在,她坐在她的床上,跟平时一样睡衣外面套了件小夹祆。她的身旁站着那位眼睛冷冰冰的英俊的的全权总代表。他说:“我是赫尔曼夫人的亲信。如果您不想当着我的面讲,那您就得走,卢卡斯先生。”

&esp;&esp;但我听任颐指气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正是一个人没有良心的好处,我想。

&esp;&esp;“如果您不暂时回避,”我对泽贝格说“那我就根本不跟赫尔曼夫人谈,而是去跟警方谈。”

&esp;&esp;我静候效果。效果正如我所期待的。

&esp;&esp;“您让我们单独谈吧。”钻石伊尔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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