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解开蓝色的粗布包裹,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藏在粗布包裹里的衣裙,竟是这白鹤镇也没几家穿得起的鸳鸯绮!
小伙计到底见识有限,不敢估价,就唤来了当铺老板。
老板看了包裹里的衣裙,眼睛也是发直。
这身衣裙,不仅料子名贵稀少,就连刺绣和针脚,看着都不像民间的手艺。
再看看粗布衣衫,满身补丁的二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位佟老板开当铺二十多年了,精明能干,知道干这一行,不该问的就不问。
于是他压下心头的疑虑,朝二人伸出了五根手指,“我给二位出价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苏檀月和寻烁迅速对望一眼。
一身衣服竟然这么值钱?
二人万万没想到。
五两银子
啊,够一家人两年的嚼用了。
老板出了价,见二人不出声,以为他们嫌价格低,于是咬了咬牙,“我再给二位加一两,六两银子,怎么样?”
衣服是苏檀月的,寻烁又打心眼里尊重她,便不多说什么,只等苏檀月拍板。
苏檀月虽然看着年龄小,不谙世事,实则有着大学生的思想,知道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岂会轻易让他们占便宜?
这身衣服,肯定比他们想象的更值钱。
“我要十两。”苏檀月底气十足地说。
“什么?”佟老板像是被铁棒锤打中了脑袋,“姑娘,你这身衣服虽然料子好,做工细,可你也不能漫天要价吧,就是这镇上的赵家,宋家,也不敢说自己的一身衣服值十两银子吧?”
苏檀月见佟老板不松口,就是默默地取回衣服,仔细用粗布包好,又扯了扯寻烁的袖子说:
“二哥哥,这里的人不识货,我们不当了,改天去县城里,找更识货的老板。”
寻烁笑笑,心想这个小妮子,果然是个有主见的,人小鬼大。
见二人要走,佟老板有些急了,“八两,最多八两!”
“继续走,千万别回头。”苏檀月在寻烁耳边低声说。
眼看二人的腿都迈到门槛了,佟老板以为二人去意已决,忙从柜台上下来,一个劲地招手,“九两,这是最高价了!”
二人的双腿迈出了门槛。
“我给二位再加五百钱!”
见两个娃娃始终不回头,佟老板又
不想错失珍贵稀有的鸳鸯绮,一路追到了门口,像是被扒了一层皮般,忍痛松了口。
“十两就十两!”
最终,在苏檀月“欲擒故纵”的策略下,一身衣服当了十两银子,当期一年。
当期是苏檀月随口说的,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再把这身衣服赎回来。
身在农家,最重要的是餐餐饱饭,身体健康。
穿得太过招摇,反而惹来非议。
签了字,按了手印,苏檀月收好了当票,拿了十两银子,高高兴兴地拉着寻烁离开了当铺。
二人前脚才离开当铺,后脚就进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面如冠玉,衣着华美,随手摘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
“老板,我要当这块玉佩。”
“好嘞!”
佟老板一面收起那套鸳鸯绮的罗裙,一面应声招呼新来的当客。
那年轻的男人瞥见了佟老板手里的一抹桃粉色,眉心突突直跳,“老板,你这衣服是何人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