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箭矢,随着主官的一声令下,射向前方。
然而,冰面上的金人不仅没有减缓速度,反而越来越快。
箭矢根本就没法射中他们。
当他们走近一看,却是金人踩着雪橇冲锋而来。
看到这个情况,统制官顿时暗道不好。
一开始他以为冰面薄,金人不敢大规模过河。
可现在,金人居然用雪橇划过冰面,那就意味着有大批金人会杀到。
他手下这两千兵马,没有撤退,而是来到岸边交战,岂不是要被金人给缠上了!
就在统制官惊讶之际,白马津渡口上下游河面上,黑点越来越多,眨眼间达到了数千之多。
金人这不是小股兵马试探,而是直接大部队趁着刚结冰,用雪橇过河了!
“趁他们还没上岸,给我顶上去!”
“赶紧向韦城、灵河等处告警,金兵过河了!”
统制官知道现在要是撤走,那等于是将后背交给了金人。
金人追上来,那就只有被屠杀的份。
如果此刻迎上去,据渡口而守,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顷刻间,宋军和金兵短兵相接起来。
如此冷的天气,对那些常年在松花江和黑龙江渔猎的女真人来说如鱼得水。
但对中原人来说,却是万分难受。
兵器碰撞带来的生疼,寒风中僵硬的身子。
刚一接触,宋兵就被凶悍的金兵杀得倒下一大片。
而宋军要杀死一名金兵,至少需要三个人合力。
上岸的金兵越来越多,一下子有好几百人,而且不远处还有大批大批金人的过河而来。
二千宋军,虽然抱着死战之心,但战斗力还是相差太大。
仅仅过了半刻钟,宋军已经死伤数百人,鲜血已经将河岸边的血地染红。
热乎乎的鲜血融化血水,加上认为的践踏,地面变得非常泥泞。
当寒风很快将泥泞凝结。
“退回营寨死守!”
统制官一看战况,无力叹息。
枢密院让他们撤退的命令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宋军目前真的不能与金人正面应战。
可是现在,由于他的判断失误,也更有金人实在是太大胆,黄河仅仅二指薄冰,就敢过河。
现在退回营寨死守,等于就是成为金人汪洋中的孤岛,孤立无援了!
因为朝廷不会派兵来救他们!
突围出去,只能靠自己。
宋军边打边退,慌张退回了白马津的营寨中。
统制官立马叫来了那五十名死士,每人下发了火雷,还有火折子。
“我们来不及撤退,只能死守!能不能炸毁冰面,多留一些金狗在黄河里,就看诸位勇士了!”
“大人放心,我们誓死报国!”
五十名死士悲壮无比发出怒吼。
有官家给他们家人兜底,又报着必死的决心,他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此刻,大量的金人在集结成团,眼看就要从黄河的冰面上下来了。
“出发!往金人人堆里去,炸死一个够本!”
统制官沉痛地下令。
五十名死士分开,混入宋军之中,朝着金兵杀来的方向逆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