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擦过了血渍……”
护理员带着歉意补充道。
当她在屏幕上看到熟悉的疗养院时,熙珠立刻冲了出来。
一路上她都不在状态,喉咙因压抑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而疼痛不已。
与此同时,护士的紧急联系信息像红色扩音器的灾难短信一样涌来。
模糊的恐惧感让她透不过气。
‘找谁……’
这种时候究竟该找谁求助呢?
突然,她想起了丈夫,但他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
熙珠用颤抖的手擦拭着父亲的脸。
“您是家属吗?”
这时,警察拿着一条毛巾走过来。
熙珠点了点头,警察有些犹豫地展开了毛巾。
“呃……!”
她感到一阵恶心。
“先跟我们去警局备案吧。”
毛巾里有四颗鲜红的臼齿,连根拔起,散落在那里。
父亲流血的真相。
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父亲似乎在挣扎,房间里一片狼藉。
不仅床,墙纸、地板、玻璃窗上都沾满了血迹。
“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他脸上已经满是血……”
护理员哭泣着说道。
‘爸爸……’
她无法从震惊中解脱。能做出如此暴力而残忍行为的,除了那个人质
犯,她想不到别人。
就因为一个电话……
白司言几天没接他的威胁电话。就因为这个理由,他竟然拔掉了人的
臼齿……!
熙珠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呃……”
父亲肿胀的脸颊抽搐着。他依旧无力地盯着某个虚空的地方。
突然,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她敏锐地俯下身,把耳朵凑近。
“打……电话……打电话……”
“……!”“姐姐……打电话……”
僵硬的眼中终于落下一滴泪。
她在那一刻崩溃了。
苍白的脸颊无力地垂在警车后座上。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半是茫然,
半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