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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如此人缘（第2页）

&esp;&esp;今日他未戴单片眼镜，阳光之下，他的右眼颜色比左眼稍淡，看起来颇有风情。

&esp;&esp;罗浮春一张脸轰地一下红了。

&esp;&esp;封如故还想再逗弄逗弄这个独爱他脸的徒儿，便听得一声命令自前传来：“莫要乱动。”

&esp;&esp;封如故回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青年，笑说：“抱歉，我分了你的心吗。”

&esp;&esp;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多情至极。

&esp;&esp;如一一顿：“不会。”

&esp;&esp;封如故笑道：“啊，真是冷淡。”

&esp;&esp;许是不想同封如故交谈太多，如一直接道：“云中君从无真心。既无真心，又有何能力乱心？”

&esp;&esp;无端被怼了一脸的封如故好奇歪头：“你这么说，想必是跟我很熟了？”

&esp;&esp;“并不熟悉。”如一道，“贫僧只知，端容君为云中君百般担忧。云中君若念同门之情，理当把这桩事务速速了结，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无谓之事上。”

&esp;&esp;话说到这份上，封如故却也不生气，连抱住他腰的手都不松一下，道：“说得真好。是我师兄你义父当年教你的？”

&esp;&esp;如一不言。

&esp;&esp;当年之事，他将其视为珠玉珍宝，从不对外人提，但义父宠封如故，世人皆知，对他细说，也是正常。

&esp;&esp;封如故：“不过，我师兄可曾教你，莫要妄断人心？”

&esp;&esp;如一方要开口，便被封如故打断：“啊，到了。”

&esp;&esp;文始门东面也有御剑石，两侧有弟子，专负责迎来送往。

&esp;&esp;那些小弟子见是风陵来人，又听了云中君的名号，丝毫不敢怠慢，一个跑去通传文门主，两个在前引路，往正殿而去。

&esp;&esp;谁想行到一半，便从路前杀来一个左手提鞭，右手执剑的少年，双目赤红，一道鞭锋扫开一个面色大变、匆匆上去相迎的文始门弟子。

&esp;&esp;另一名慌张叫道：“二公子，使不得！这是风陵云中君――”

&esp;&esp;“我杀的就是他风陵封如故！”

&esp;&esp;他一把甩掉剑鞘，一点寒芒直夺封如故命门：“姓封的，还我三妹命来！！”

&esp;&esp;听了这声呼喝，罗浮春与桑落久率先仗剑迎上前去，却因为是他们是客，没有伤主的道理，而文二公子文悯又是怀着死志前来，状似疯魔，二人手下都不知该留多少分寸，一个不小心，便叫文悯找了个空子，挑开剑锋，持剑直冲到封如故面前。

&esp;&esp;封如故却在原地站着，动也未动。

&esp;&esp;文悯一剑刺去，寒雪似的剑星，眼见已落到封如故右眼――

&esp;&esp;一只尾指上系着细细红线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拦在了封如故面前。

&esp;&esp;文悯使尽全身气力，然而剑尖悬停在那掌心三寸之前，无法再近分毫。

&esp;&esp;眼见文悯着了魇似的，如一也不与他多纠缠，屈伸手指，一把抓碎了剑芒，剑刃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直到剑中方止。

&esp;&esp;罗浮春瞧出这小公子是当真疯了，不敢再留手，和桑落久一起制住了他的手脚。

&esp;&esp;封如故自始至终站在原地。

&esp;&esp;果真，道门里精明人多，蠢人少，字谜之事，瞒不过世人。

&esp;&esp;“令妹之死，封某深表遗憾。”封如故淡淡道，“但文公子或该将这一身剑艺，用在杀害令妹之人的身上。”

&esp;&esp;“她是因你而死！”眼见杀不了封如故，文悯双目含泪，吼得声嘶力竭，“若不是你云中君要找道侣，她怎会死？！”

&esp;&esp;封如故：“错了。她不遇上歹人，才不会死。”

&esp;&esp;文悯想的是，以封如故的地位，定会乖乖道歉，可万没想到他会这般诡辩。

&esp;&esp;文悯一噎，而后更是滔天怒火：“你怎么还能这般云淡风轻、麻木不仁地推卸责任？！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esp;&esp;“又错了。”封如故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反思，不是要求。”

&esp;&esp;文悯张口结舌。

&esp;&esp;封如故：“知错了？”

&esp;&esp;文悯：“……”

&esp;&esp;封如故：“那你需得为你方才的污蔑向我道歉。”

&esp;&esp;文悯差点被这人当场气哭。

&esp;&esp;这下，连罗浮春都觉得他可怜起来：“师父，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