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宸……”
张榆安实在受不住,终于在偏过头时得了片刻喘息的空隙。
“礼尚往来。”
萧宸眸色幽深,声音哑得厉害,伴随着压抑的微喘。
指腹擦过她潋滟的唇,将她从桌上扶起抱在怀中,力气之大似要将她融入骨髓。
他分明坐怀不乱,为何会受不住她撩拨,还将人欺负至此。
突然,敲门声响起,清润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萧帅,我是沈成英。”
张榆安一个瑟缩,下意识想躲,却被萧宸拉下大衣,遮住全身护在怀中,语气早已褪去欲色,恢复往日的淡漠冷然。
“进。”
门被打开,张榆安只能听到声音,双手紧张地攥着他的衣摆,后悔没有早点躲起来。
“大帅,我是不是打扰了。”
沈成英抬头看到他怀中露出的裙角时,脸上有一瞬的迟疑,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润有礼的笑脸。
“何事?”
萧宸神情冰冷,一只手钻入大衣中,握住她紧张微凉的手。
完全没有将来人放在眼中,一向成熟稳重的人,此时看上去竟有几分纨绔意味。
“大帅,徐部长毕竟是内务总长,您堂而皇之杀了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家父定会利用此事,只怕舆论上会对您不利。”
沈成英微微垂眸,认真将徐部长死后利弊分析于他知道。
目光下意识扫过垂在桌前的衣裙,大帅或许是为了她,才会如此冲动行事吧?
不过这衣裙,他为何感觉有些熟悉?
张榆安闻言,猛然抬头看向萧宸,眸中盈满担忧。
他抬手揉了揉怀中人的头,眼神示意她安心,随后淡淡看向远处的沈成英。
“沈公子以什么立场来提醒我?”
“……洛北的日后。”
沈成英微微颔,心中皆是对他的敬佩。
他留学多年,回来只想为洛北日后的展做些贡献,却现阻止洛北展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悉心养育他多年,做不到恩断义绝,起初他茫然无措,甚至想自暴自弃远走他乡。
可前几日,他在街头偶遇一位小姐,她弯腰拍着那少年的头,夸赞他小小年纪便努力为生活奔波。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那时他忽然想通了,连十多岁的少年尚且如此努力生存,他又怎能轻易放弃。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在萧帅身上感受深刻。
这些年洛北在萧帅的统辖下,革旧迎新,展迅,真正做到了为国为民。
所以,这条路是他为自己选择的,与父亲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甚至站在了父亲政敌的阵营。
“我记得三月前龙江洪水之时,有位叫宋茂禾的官员,召集群众募捐,带着所有物资亲自押送至前线,及时解了洪水之困。你说这样的人,坐不坐得内务总长之位?”
萧宸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甚至还有闲心卷着她的头缠绕。
沈成英却心头巨颤,抬头讶然地看向他。
“原来大帅都计划好了,是我杞人忧天。”
“舆论一事我倒是不曾想到过,还要麻烦沈公子。”
“是,多谢大帅给我机会。”
沈成英低头应下,心中对他佩服更深。
更知道大帅此举是在向他抛橄榄枝,并未因他是政敌之子而冷眼相待。
后知后觉大帅并非是轻易沉溺美色之人,难免有些羞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