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言眨了眨眼:“我今天听到她和一个男人打电话,约的地方好像是复兴路的福楼,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方豫正气凛然,在陆嘉言皮鼓上拍了一下:“两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信任舒窈。”
——
福楼二楼,拐角的一张二人餐桌坐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男女,只点了两杯柠檬水和一盘蔬菜沙拉,女生打开一袋苏打饼干,一口饼干一口生菜,咯吱咯吱的。
“别出声,那男人来了!”
方豫压低声音,冲陆嘉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嘉言翻个白眼,还说什么两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呸!
你这既不是两个人的交往,也没有信任!
“你懂什么?我是怕舒窈被骗。”方豫面不改色。
两人的位置看不到沈舒窈的半边,却正好能看到沈舒窈对面的半边桌子,看到来的男人坐在沈舒窈对面,陆嘉言就不由得眼睛放光:“好帅的大叔。”
随后,扭头对方豫道:“哥哥你危险了。”
方豫撇撇嘴,没搭理她。
确实挺帅的,来的男人看上去和四五十岁时的郑少秋非常像,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八,在这个年纪中已经不算矮了。
男人气质儒雅,还戴了一副金属框的眼镜,手中提了一个蛋糕。
唯一的问题是,身上的西装看上去有些宽大,不太合身。
看到中年男人的相貌,方豫不由得若有所思。
看相貌,这人应该是……
“爸。”
两人耳边传来沈舒窈的声音。
爸?陆嘉言眨了眨眼,这是沈舒窈她爸?
今天怎么回事?先是自己老妈找到公司来,自己和哥哥来跟梢,居然又看到了沈舒窈她爸?
“窈窈,生日快乐,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好礼来的草莓蛋糕,打开尝尝?”中年男人的声音非常温柔,听起来甚至有几分软弱。
草莓蛋糕?方豫和陆嘉言对视一眼。
沈舒窈不是最不喜欢草莓蛋糕了吗?她平时吃甜点都是吃的黑巧克力的。
“谢谢爸爸。嗯,真好吃。”
沈舒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点疏离。
看起来父女两人果然有问题。
方豫此前从未主动打听过沈舒窈的家庭情况,正如他也从未告诉陆嘉言和沈舒窈他妈妈不在了一样。
看父女两个这相处的意思,她父亲和她母女两个应该不是生活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是离婚了还是什么别的情况。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中年男人犹豫再三,弱弱问道,“现在她脾气应该好多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到沈舒窈的声音:“还那样吧,现在你们分开了,我平时又住校,她想吵架也没有人吵。爸,你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未来的生活了,如果有合适的,我不反对你再婚。”
哦,是离婚。
方豫盘算了一下他和他身边的人,现家庭不健全的比例相当高。
他是因为母亲去世,但其他人大多都是父母离婚。
方豫大会考结束后,他们班里十一个同学的父母都在这时候办了离婚。
算上借读生,他们班一共五十二个人,大会考后父母离婚率过百分之二十。
现在离婚率真踏马高,结婚率又低,这样下去,婚姻制度要彻底完蛋。
不过也没办法,无论是一夫一妻也好,还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也罢,所有婚姻制度的诞生最长也不过万年左右。
和智人两百万年以上的生物史比起来,连百分之一的时间都不到。
从本质上说,婚姻制度是跟随农耕文明所形成的。
在农耕文明形成之前的采集社会部落时代,是没有稳固婚姻这种东西存在的。
所谓原始母系社会,并不是女性地位在部落中有多高,而是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