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栾树来说,脆弱无依的沈温瓷让他无比的受用。
她整晚抱着他不脱手,好像全身心的依赖着他,这?种感觉简直令他痴狂。
但他回过神来后,却知道?不该如此。
这?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不该如此。
以?前的沈温瓷,对旁人冷着脸却情绪平和稳定,可一到面对他就?会?阴晴不定,时不时地挠一下他,刺他几句。
虽然这?样想有抖的嫌疑,但无可厚非,这?是?两个人最舒服的状态。
可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变了。
好像两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无限纵容她,满足她所有的需求,除了脱离他。而沈温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看似每次都对他妥协,其实消极以?对,对两人之间的问题冷处理。
宋栾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如果还清醒,如果仍然不想失去她,就?得明白温婉柔顺从来不是?她的底色。
他已经让她的腿留下了伤疤,不能再让她的心也有伤疤。
“大少,到了。”
国际游轮,精妙绝伦。
一路朝东,驶出公海,一天一夜,暗设赌场,歌舞升平,简直是?一个人间欢乐场。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毯,尽头处,对开的欧式雕花大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未曾透出。
门?向着两边缓缓打开。水晶吊灯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璀璨的倒影,随处可见?的牌桌赌局,欲望在此处鼎沸。
繁复纹样的黑色大衣下搭配墨绿的马甲和白衬衫,黑色西裤裹挟着长腿,行走间,举手投足皆是?泼天富贵,神情同周遭格格不入,没有欲望,但感觉全身充满欲望。
牌桌上首,宋栾树端坐在那里,面上容色淡淡,隐有倦怠之意,而他的毫无兴致,却能引得在场人的注目连赌场喧嚣的声音静了几刻。
直到一个男人站在他旁边出声询问。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他修长指尖,轻轻把玩一枚筹码,心不在焉:“宋。”
“宋先生,游轮项目众多,不妨到楼上娱乐一下?”
宋栾树捏着牌,心不在焉:“楼上?”
随即又加了句:“顶楼吗?”
“……”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想像力是?其中一样。话音刚过,男人已经知道?此人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该招待的人,于是?退后几步,按下了对讲机。
十分钟后,另一个男人出现?,他的声音嘶哑,却极其有力道?。
“宋先生好,我家先生想请您到楼上喝茶。”
宋栾树思?索着手里的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谁?”
“马家,马奉贤。”
“嗯。”
宋栾树态度冷淡,场中一时鸦雀无声。
牌桌上自恃矜贵的“玩家”,皆诧异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