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打来。
他又拒绝。
对方再度打来。
江时野直接改成静音。
他吃面的时候,偶尔会去看屏幕一眼,发现郁怀枳的名字就没从屏幕上消失过。
一锅面很快吃完了,他没拿手机,带着锅走向厨房间。
将厨余垃圾倒进垃圾桶,他把小锅放进洗碗机。
洗碗机里已经攒了不少厨具,他按下按钮,把它们一起洗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
江时野假装听不见。
来人按门铃的频率愈发加快。
江时野索性关上厨房门,尽量隔绝噪音。
过了大约十分钟,门铃声终于停止。
江时野等了一会儿,没继续听到动静。
他莫名吐出一口长气,但胸口依然有憋闷的感觉。
江时野打开厨房门,刚踏出一步,抬眼的时候,却发现餐桌突兀地站着一个人。
他的心狠狠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
这画面过于出乎江时野的意料,让他神经陡然一悚。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郁怀枳面上满是委屈。
他身上依然酸痛不已,明明前一晚他们还拥抱得那么紧密,为什么转眼间江时野又变成了这样冷淡的态度?
“回答我的问题。”江时野沉下声。
郁怀枳被他严肃的态度吓得一颤,如实答道:“之前庄桩给我的。”
他在这里魂不守舍地生活了一个月,有一次庄桩打开门,发现本该高高在上的郁总因为睡懵的他没开门而蹲坐在门前不知道多久,于是心一软,就把钥匙给他了,之后也忘了要回来。
如果不是江时野刚才再三地拒接郁怀枳的电话,也坚持将他拒之门外,郁怀枳其实并不想这么早透露出这把钥匙的行踪。
江时野伸出手:“给我。”
郁怀枳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他抿住唇,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江时野手未动,再次重复:“给我。”
郁怀枳目光在他脸上反复探寻,看不出半点能回拢的余地。
他垂下眼,藏在身后的手紧紧相握,钥匙锋利的齿尖刺进肉里,让他身体一阵阵发冷。
“郁怀枳。”江时野冷淡地叫出这个名字。
郁怀枳身体狠狠一震。
“我、不、要。”
他忍住齿间的颤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为什么……”他垂着头,声音轻轻的。
江时野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在一个瞬间,神情微怔。
一滴泪从郁怀枳眼眶中直直落下,寂然砸到木地板上。
它掉落的速度极快,却被江时野捕捉到身影。
他的手缓缓垂下,一颗刚冷硬起来的心脏再度有被润湿的痕迹。
“为什么你总能对我这么绝情呢?”
郁怀枳抬起头,眼眶盈满的泪瞬间落下,滑出两道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