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从脱绒车间调到前场,恢复原职吧,就给他说是我的意思。”
当时贾玉轩心里经过一番纠结和挣扎,是这样嘱咐丁厂长的。
“什么?”
当时丁厂长那一脸的震惊很天方夜谭。
对于他丁厂长来说,眼前坐的如果不是贾玉轩,而是别人,哪怕是他的父母,他也会勃然大怒的质问对方是不是疯了。
但眼前坐在轮椅上的是贾玉轩,他曾经的顶头领导,并一手将他从办公室主任扶正到一把手的知遇之恩之人,他是敢怒不敢反驳。
只见丁主任双唇哆嗦,眉额紧拧,难以置信的望着贾玉轩,那脱唇而出的“你疯了吧”
,被他紧紧咬在唇齿之间。
当时贾主轩望着丁厂长那杀气汹涌的表情,知道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提议。
“就算为我积德行善吧。”
贾玉轩笑着拍拍了自己的双腿。
“他是杀人犯。”
当时丁厂长双眼里的杀气有增无减。
丁厂长又说:“当时老大如果不是送医院及时。”
一时,二人都不说话了,但丁厂长脸上的杀气很坚固。
二人之间好像隔着一条没有渡船的河流,河这边是盛开着佛莲,河那边是杀人的利刃。
“当时为了扶正你的职务。”
贾玉轩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说,“我爸都求到我姐她公公那儿了,我姐夫全家都以为拿了你很多好处。
其实什么也不图你,主要是你工作能力强,不坑害棉农,工作很踏实,能管理好棉厂。
再就是因为我和凤鸣的工作关系都在棉厂,有你在棉厂主持全面工作,遇到什么事情,也能和你这个厂长说得上话。
你主持全面工作以后,也没有提过让你为难的事情吧?这件事情让你很为难吗……”
丁厂长当然明白贾玉轩这番话的重量,可他做不到放过冷辉。
于是,他无奈的将杀气腾腾的脸抟向一边,是满面的压抑和无助。
他想说服自己按贾玉轩的意思去办,可他做不到。
关键是,他认为冷辉背后有可能还隐藏着一个砖厂老板。
对于那个砖厂老板,丁厂长原本对他并没有负面看法,即便他结婚后自己的妹妹患了抑郁症,他都没有办法对那个砖厂老板起恨意。
他认为男人和谁结婚是那个男人的自由,他不喜欢自己的妹妹杨珊,那是那个砖厂老板的婚姻自主权。
但是,自从知道了是冷辉阴害了自己的老大之后,他私下开始查冷辉的黑料,他想知道贾玉轩为什么对人缘很好的冷辉那么厌恶,前场那么多人因为赦超杰而坐罪,也只是免了主管职务,工作岗位还在前场,唯独冷辉,贾玉轩一看到他的名字,立即要求下到车间,还是最脏的脱绒车间。
这件事一直困惑着他丁厂长。
他这一查不当紧,东门的门卫和保安都说,冷辉与打老大的那个砖厂老板关系密切,因为那个砖厂老板曾经来棉厂找过冷辉几次。
丁厂长原本是想暗暗收拾了冷辉,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他冷辉。
知道了冷辉与那个打老大的砖厂老板关系密切之后,丁厂长开始对那个砖厂老板起恨意。
这才来汇报给贾玉轩让他报案,把冷辉送进去,然后再通过冷辉把那个砖厂老板给拽出来。
可眼前的贾玉轩无意扯旧帐,他太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