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饭,苏棠抿了抿唇:“你不会准备就这么一直跟着我们吧?我们有正事要做!”
一听这话,老人捋了捋胡须,泛着精明的目光望向她。
“哦?啥正事呀?和老头子我说说,看在这两顿饭的份上,我替你们解决了!”
话说得好听,连什么事都没问,就敢保证能解决他们的麻烦?
苏棠转换了表情,故作天真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要去杀一位兽王!你看这……没问题吧?”
听到这,老人抚弄胡须的动作顿住,愕然瞪向她:“什么?你这小雌性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转而看向厄兰,厄兰竟然配合地点了点头。
“杀兽王?你们两个不要命了?你竟然还点头!”
苏棠一脸的悲痛与决绝,那眼神恨不得将仇人千刀万剐。
“灭族之仇,怎能不报?就算结局注定,能断了他一只手,也是值得的!”
“你!哎!”老人沉沉叹气。
“你一个雌性又不能战斗,你伴侣也才七星。你们两个小崽子未免把兽王想得太简单了!那可是兽王!以一敌万的存在,就算是六七个九星也奈何不了的存在!”
怕两人理解不了,老人换了通俗的比喻解释:“简单点说,你伴侣这种层次的,来一百个,他对付起来都不带喘气的!”
他指了指两人,“这年头被灭族的族群还少?你们不是唯一!一个两个以为有点实力就了不起了?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活这么久的!”
听老人这说话的口气,似乎很清楚兽王是怎样的存在。
苏棠最初也是抱着试探他深浅,才说的那些话,也没指望他真的去替他们杀个兽王。
“明知事不可为,可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即使这条路,是用无数鲜血与尸体铺就而成的!”
“既然路不同,那我们便不同行了。”
苏棠对着厄兰颔,厄兰会意,从林中拖出一具完整的野兽尸体,几步走近,她将手放在了野兽身体上,极力控制着可能会溢散出的光芒。
中阶的雌性能引起异动,太匪夷所思了,所以苏棠尽量让自己显得普通一些。
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她才将手松开。
“相逢也是有缘,这头野兽应该够你们吃个十几二十多天了。我们就在此别过吧。它应该够你们找到新的落脚地了。”
没有哪个污血部落会拒绝一个强者的到来。
苏棠的所作所为已经仁至义尽,也没有因为老人之前开下的海口而强求他必须做什么。
要不是想着他跟着,会影响他们的行动,有个九星的高手当保镖,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虽然这老人看起来不太正常,可方才对他们说的话,句句劝慰,吓唬人的习惯是不好,却也无法否认他骨子里还是个心善的人。
“我们走吧。”
话落,厄兰将她抱了起来,又拿起他们的包袱,还故意留下了些东西给一老一少。
老人坐在原地,他捋着胡须,微垂头颅,黑白相间的凌乱丝蓬松打结,身上的兽皮裙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味道肯定是不好闻的。
即使如此,苏棠与厄兰也没有任何的嫌弃,只有最初他吓唬他们时有些气恼。
脚边,吃饱喝足的小家伙,蜷缩成一团,酣睡冒泡。
“明知事不可为,总要有人去做?哪个傻子会为了两顿饭去拼命啊?”老人自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