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逐权崇尚权威是天性,但急功近利牺牲女人获取利益的行为最低等。”
茶香袅袅,男人鸦睫轻颤,侧头别处。
清风卷过稠密藤蔓叶子。
女孩一袭THOMBROWNE针织百褶连衣裙,勾勒出薄薄的腰身。
举手投足间茶汤流转,一气呵成。
“你有种。”
宋老毕竟是当过首长的,骨头里刻有血性,他笑声爽朗,“不愧我是老宋家的人。”
顾知聿轻声一笑,“当年外婆去世时,我母亲年纪还小,可您明明有能力另娶,却未另娶他人,这是为什么。”
“你小子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杨伯端来一小碟白玉兰酥放置在紫檀桌案,宋老拾起一块,“我原本想的是,如今我还在,扶你入仕,你不肯,顾氏集团你也不去争,非要自己去折腾。”
“你难得求我一次,我就帮你这一回。”
顾知聿散漫开腔,“还不快谢谢外公。”
“谢谢外公。”
颜卿端起茶盏,“您尝尝。”
宋老接过,茶性温和,茶味醇和顺滑,口感很熟悉,像极了那家伙,“颜卿,陪我来一盘棋。”
颜卿想了一下,“也好。”
榫卯结构黑檀围棋桌,中间的棋盘是黑色玄武石,双方各自在一边坐下。
颜卿执黑棋,宋老执白棋。
从黑胡桃木罐子取出一颗棋子落下。
长椅上,男人高贵的头颅枕在手背上,阖眼休憩的模样,显得不那么锐利了。
宋老意味深长瞧她一眼,平静地开口,“下棋要专心。”
颜卿回过神来,好似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刹那间,肌肤上毛孔根根竖起。
眼见宋老神色无常,她暗自呼出一口气。
看似平静温和的老人,身上自带一股沉沉的压迫感,放眼全清市,也就顾知聿敢不着调的怼他。
观棋知心性,宋老眼底多了几抹欣赏,笑了笑,“以后常来。”
眼观棋盘上,被他白子逼退黑子向下扎根,包围。
她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吸引黑子融入自己的圈地范围,再一环扣一环吃掉,减少损失,而后重新向别处扎根。
该捍卫时捍卫,该取舍时取舍,也没有刻意讨好他让棋。
颜卿微微一笑“我常来看您。”
长椅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站在棋桌旁观察了一下。
这老头就快赢了,两根手指一把夺过她中的黑棋,下在棋盘上,黑棋逃之夭夭,局势扭转。
宋老:“哎哎怎么还请帮手。”
“呆得够久了,就这样吧,回去了,让老头自个琢磨。”
顾知聿握住她手腕,强拽着往门外走,“我们走。”
宋老将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不晓得是护妹妹,还是护媳妇。
庭院内池塘湖石环绕。
手上的温度温热,也干燥。
路过汉白玉石桥,颜卿挣开他的手,“这样不好吧?”
顾知聿荡起笑意,看起来心情绝佳,“有什么不好?”
“你让老头哦不,外公,赢一局不行吗?”
他们俩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顾知聿面色一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