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檀口开合,“记得。”
“以后常来。”
男人淡淡颔首,将礼盒递给她,“你拿着。”
院中建一道墙,院落一分为二,墙中开凿一道月洞门,连接主园和次园。
斑驳绿枝如同在白墙上作画,色彩肃静淡雅、移步易景、曲径通幽。
客厅面向次要园,宋老白日里大多是在次园。
在被顾家收养后,颜卿每年也跟着来一两回,大多数的时候,她独自在一旁逗鹦鹉。
一缕甜意从心海滋生出来,她根孤伎薄,顾知聿无非是要宋沛霖护下她。
顾知聿有时候焉坏,那张嘴像淬了毒汁,但关键时会出手。
顾知聿给他科普,“外公喜爱海拔高山的牡丹茶,海拔高,温度更低,虫害也更少。
他喝茶时喜欢配苏市的糕点,但他不能吃太甜,要换成木糖醇,你下次来时记得带,对于老人家,耐心真诚能打动人。”
“哥,你这样念叨,好像宫里的太监。”
颜卿嫣然一笑。
顾知聿抿下唇线,漫不经心地笑了声。
她没承想,她一句无心的玩笑话,顾知聿听进去了,她真正领略什么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海棠树下的两只亚马逊鹦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坏男人来了,坏男人来了……”
颜卿侧头,“它在说谁。”
鹦鹉两条细腿欢呼雀跃,“顾知聿是坏男人……”
“嘴真碎。”
顾知聿皱眉,“谁教的。”
颜卿沉默。
躺椅上的老人头发须白八十六多岁,看起来不像,顶多七十岁,气色很好。
宋老放下ipad,“是知聿和颜卿来了。”
颜卿乖巧,将礼盒放在桌上,“外公好。”
顾知聿:“这是颜卿给您挑的特级白牡丹。”
宋老是品茶的老师傅,当即拆开,一眼瞧,“好东西。”
一年茶,三年沉,七年宝,越陈越香,尤其还是传统工艺下存放三十年特级白牡丹。
“还是颜卿懂事,下次来啊,空手来就好,不用带礼物。”
宋老身体微向前伸,他只有宋韵这一个女儿,也就自然对顾知聿宠爱有加。
能来看他这老头子,他已经心满意足,带不带茶叶那都是次要。
“都坐下,别站着。”
顾知聿荡起笑意,“让颜卿泡一盏尝尝?”
宋老先是笑着瞧他几秒,想了一下,“也好。”
颜卿从宋老手中接过茶叶,在藤架下开始烧水温杯。
虽是夏季,庭院内运用风水哲理,温度十分适宜、清爽。
宋老理了理腿上的毛毯,“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
顾知聿在明代圆桌旁侧的长椅躺下,挺括的休闲裤包裹的长腿伸出扶手外,“良心发现呗。”
宋老到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只要一张嘴,他就知道他肚里有多少只蛔虫,“有事你就直说,别搞弯弯绕绕。”
“你家亲丫头因为我,要给颜卿联姻,你护下她。”
“你母亲这是让你少走弯路。”
宋老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用一个女人去换锦绣前程,这是很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