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富凡,我改了,我已经全改了,我以后一定好好”
“不需要!”富妈妈暴喝打断了郁卫恒,“说什么以后?你们又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他居然瞒着我?”
“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是我偷偷过来想给他过生日的,他不知道。”郁卫恒急忙解释。
“朋友?”富妈妈觉得好笑,“你把他伤得那么深,他居然还愿意跟你做朋友?做什么朋友?你们是普通的朋友吗?你是同性恋,是把我儿子变成同性恋后却又抛弃他的人!他怎么能跟你做朋友?!”
郁卫恒低头,富妈妈的每一句话他都万分同意,就如同庄衡来找他让他离开富凡不要用病绑着富凡时是一样的,他不配,不配得到富凡的原谅,不配跟富凡做朋友,但他试过、忍受过,他做不到离开富凡。
“起来!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儿子也不想再见到你!”富妈妈打开门赶郁卫恒离开。
郁卫恒依旧跪着。
他的行为再次激怒了富妈妈,冲到厨房拿起擀面杖对着郁卫恒又是一顿打,郁卫恒被打得腰都直不起来,却还是不离开,只觉得打得不够重,远远不够。
富妈妈没想到他怎么犟,扔下擀面杖:“行,你想跪是吧,那就跪着,别起来。”富妈妈气得在家里团团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搓衣板,看见储藏室里的指压板,拿起扔到郁卫恒面前:“你不是喜欢跪吗?跪这上面。”
郁卫恒一声不吭跪上去。
晚上富凡跟季钧旭沈粲一起打开家门看见的便是郁卫恒跪在指压板上,自己母亲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他的情形。
“妈你怎么来了?”富凡直觉大事不妙。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居然有人了。”经过富凡失恋痛苦的两年,富妈妈已经接受了自己儿子喜欢的是个男人的事实,他喜欢的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但绝不能是郁卫恒,“他曾经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吗?”
季钧旭看向沈粲用目光询问他是怎么回事,郁卫恒为什么会提前出现?沈粲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正视季钧旭,心里哭唧唧,这下完了,又惹季季生气了,这次不是三天不许进房这么简单的了
“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只是”富凡要拉郁卫恒起来,但郁卫恒不愿起来。
“只是朋友是吗?你摸着你的良心跟我说,你觉得你们能做成朋友吗?”
“能!我们只可能是朋友,再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富凡说道。
闻言,郁卫恒抬头看向富凡,两眼翻白晕厥过去。
没办法只做朋友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郁卫恒皱起眉头,抬起手才发现手背上挂着点滴。
沈粲看见郁卫恒醒来急忙扶他起身靠坐在床上:“你终于醒了。”
“富凡呢?伯母有没有为难他?”郁卫恒没有看见富凡着急地询问道,怕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富凡受到母亲的责罚。
“没有,富凡送她回去了,一会儿再来看你。”明明自己才是伤重的那位,郁卫恒醒来却只关心富凡如何,沈粲叹了口气,“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郁卫恒记得自己跪在富凡家的,怎么醒来就在医院了?
“医生说你情绪过于激动,我还以为”以为你旧病复发了。沈粲没有说出口,拿枕头垫在郁卫恒背后。
“以为什么?”
“没什么,你醒过来就好。”
郁卫恒想起富凡说他们两人只会是朋友的事:“沈粲,如果我说我不仅仅想跟富凡做朋友是不是太贪心了?”
沈粲摇头:“他是你最爱的人,喜欢一个人渴望着他也能喜欢自己又怎么会是贪心。”
窗外枝丫抽新芽,万物复苏,周而复始,可为什么感情不能复苏?
护士送来药让给郁卫恒揉开,早晚各一次。
郁卫恒将上衣脱掉,背过身去趴下。富妈妈是气急了,下了狠手,一道道交错的青紫的棍印铺满了整个后背,淤血堆积。
“疼吗?”富凡的声音突然响起。
郁卫恒急忙转过头去,沈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富凡双手涂满药油按住郁卫恒:“别动,我替你揉开,可能会有些疼。”
郁卫恒将脸埋进枕头,咬着牙,偶尔发出几声闷哼。
涂完后背富凡又将郁卫恒扶起,卷起裤腿替他按摩膝盖,膝盖上也是被指压板压出的一个个紫坑:“跪了多久?”
“没有多久。”郁卫恒盯着富凡的侧脸。
“我妈说她是中午过来的,一直到我们下班,你跪了一下午吗?”
郁卫恒没有答话。
“为什么不躲?”
“这是我应得的,是我伤害了你,伯母打得太轻了。”
富凡抬头看向郁卫恒:“我们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了。”
富凡的表情严肃而认真,郁卫恒想起送小泽回去的那个傍晚,富凡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他说他不恨自己了,他说希望能各自前行。
郁卫恒倾身靠近,在富凡嘴角印下一个吻:“我爱你,我还是没办法只当你是朋友。”
富凡将药油还给郁卫恒起身:“涂好了,你好好休息。”
之后富凡依旧每天来医院给郁卫恒揉药,也没提过那天郁卫恒亲他的事,郁卫恒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也不敢问。
郁卫恒出院那天富凡没来,郁卫恒问起富凡的消息,沈粲支支吾吾。
“说吧,我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