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轻咦一声,韩若山接过帛书仔细看了起来,而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肃然了起来。
如今盟友之间已经生出了嫌隙,敌军又即将抵达。
面对这种局面,韩若山的脸色越发凝重,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相邦,我等也是时候退兵了。”
……
“嗷嗷嗷……”
一声鸡鸣吹亮了沉寂一夜的黑暗,吹起了昨日落下的旭日。
当第一缕晨曦洒落大地,平野之上却是有一股沉重的脚步声自远处飘来。
行进的脚步卷起了滚滚尘烟,直要飞扬到天际。
而在那尘烟的尽头,却有一名名身披甲胄、手持重戟大盾、背上还背着强弓羽箭的武卒身影缓缓出现。
此刻,晨曦洒落到他们赤色的甲胄之上,更为他们添了几分英武、多了几分精锐之气。
大军行进之时,队伍之中一面赤色的中军大纛高高飘扬。
在那大纛之下的一架战车之上,作为一军主将的魏相公叔痤正用自己锐利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四周。
“报……”
当一道嘹亮的禀报声出现在耳畔,公叔痤忙令脚下战车停止,他的视线则是落在了眼前那名轻骑之上。
“启禀相邦,我军距离我军浊泽大营已经不足半日路程。”
轻骑的禀报声落下,公叔痤轻轻点头,内心之中却是生出了几分思绪。
不久之前,公叔痤收到了浊泽之战魏军战败的消息,于是他急忙命令大军加快行进脚步。
如今距离魏侯魏罃所在只有半日路程,料想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折,他也能够好好松一口气了。
想到这里公叔痤再度环顾了一圈,随即对着那名轻骑说道:“再探,如有异常及时报我。”
“喏。”
那名轻骑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就听公叔痤沉声下令道:“前进。”
……
数个时辰之后,浊泽之畔,魏军大营。
“君上,君上,君上……”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在大帐之外响起,紧接着一道匆忙之中带着满满欣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帐之内,已经一夜未睡的魏罃瞪着自己有些血丝的双眼,看着眼前快步来到自己面前的公孙痤。
“何事如此?”
“启禀君上,相邦率领大军已经抵达。”
“什么?”
一声吃惊之中带着浓浓惊喜的话语,紧接着魏罃也不再顾身旁的公孙痤,直接向着大帐之外跑了出去。
“老臣公叔痤,拜见君上。”
当重新聆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当那一道多年未见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魏罃的轻快的脚步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自从前世自己登位九年,公叔痤离世之后,自己已经有整整四十三年没有见过这位对于自己来说无比重要的人了。
一步、一步、一步……
魏罃缓缓走到了公叔痤的面前,轻轻俯下身子将他扶了起来。
“老师,此来一路奔波,辛苦了。”
“老臣来迟,还请君上恕罪。”
“老师说的这是哪里话?”
就在重逢的君臣正在交谈之际,一道禀报声却是出现在了两人耳畔。
“启禀君上、相邦,据斥候来报,韩赵两军撤了。”
“君上,这是上苍、先祖在护佑君上,护佑我魏国啊!”听完刚刚的消息,就听公叔痤朗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