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阿竹大惊失色,警惕看向来人。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一向是同龄人中学得最快最好的。
三岁开始,从会走路就开始习武,虽不过十六岁,可他从记事以来几乎从无败绩。
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医馆,居然有人能打落他的剑。
来人身穿一身蓝袍,身形挺拔却是一幅灰扑扑的药童打扮,听别人唤他松子。
松子只身挡在寸心先生面前。
“你、和我、过两招。”
长年孤傲的少年,在棋逢对手的时候,心中难免激起胜负欲,想痛痛快快打一场,认认真真分个高低胜负。
“不打。”
方时悦也惊呆了。
她从不知道松子居然会武功,看面前这桀骜的家伙如临大敌的模样,松子的武功想必不低。
阿竹没想到自己今天不仅被寸心先生拒绝,就连一个小药童居然也拒绝了他。
“不许、拒绝,看招!”
阿竹脚尖轻轻一踩,剑又回到手中,招招狠戾直接朝着方时悦面门刺去。
松子挡在方时悦身前,任凭阿竹招式凌厉,他都游刃有余化解。
阿竹有些气喘,打了半天对方密不透风,一招一式没有丝毫破绽。
只防守不进攻,让他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丝毫快感,还处处受制于人。
最后竟然虎口发麻,险些连剑都拿不稳。
“阿竹,住手!
你还记得云公子让你来干什么的吗?!”
阿竹愣了一下,这是江南首富赵家的大公子赵清远。
主子来江南后,赵家极力邀请住在赵府。
剑瘾犯了,都忘记了他是来请神医的。
回头看,寸心先生和小药童已经坐上马车离开药堂了。
“阿竹,你冲动了。”
……
“松子,你什么时候会的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松子一板一眼,“一直都会。”
方时悦心里啧啧称奇,翡翠和松子明明是两姐弟性格却天差地别,翡翠话多得吃饭都堵不上,松子沉默得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
“你们姐弟俩谁厉害一点?”
“我姐说她厉害。”
“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有,但我不说。”
这下轮到方时悦沉默了,合着还是个傲娇姐控。
马车停在道旁。
还没下车,就听见路驰的声音迎上来,“松子哥哥!
还有师父!
师父,我最近学了好多东西……”
紧接着,他喋喋不休地汇报最近都认识了哪些药材,学了哪些基础药材的特性等等,不时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方时悦。
“不错。”
她淡淡夸了一句。
这孩子落一次水起来怎么如此聒噪,该不会是傻了吧?
“咳,听说你落水了,身体可有不适?”
““师父你好关心我,一定是松子哥哥告诉你的对不对?松子哥哥也好关心我!
我没事,就、就是我好像被一个女子轻薄了,我哥说那女子有些……”
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越来越低,耳朵也越来越红。
“为师明明听说是那名女子救了你。”
方时悦的声音不自觉带上冷意,瞥了眼路驰,半大少年睫毛轻颤似乎很是为难,挣扎半天才开口。
“师父,我没有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