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程文彬愉快地点点头:“那我回去跟我们行长?汇报,心里也?有?个底。”
他们说话时,曲疏月一直盯着陈涣之的侧脸,她的站位也?只能看到他半边。
还坐在教室里奋笔疾书的时候,对陈涣之的迷恋始终在顶峰下?不来的时候,总认为陈涣之对自己有?几分好脸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地设想过?他们的将来。
任何?一种样子都想过?了,但绝不是眼前这一种。
他们因为双方单位的洽谈站在一起,是合作伙伴,是合法夫妻。这叫十六岁的曲疏月想破头,也?猜不到老天给他们做了这么个局。
这时,陈涣之谈话结束了,转过?头注视她。
只是他也?不说话,搞不清在想些什?么,但目光灼然,烧得曲疏月脸颊发烫。
因为太过?紧张羞涩,她提着公文包的手背泛起青筋。
到了集团门口,程文彬和陈涣之握手道?别,说着下?次再会。这个当然,任何?一笔贷款都不是一次谈下?来的,中?间还需要无数关系和饭局铺垫。
程文彬临走前,关照了一句曲疏月:“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你索性和陈工一起回家。”
曲疏月摇头说不必:“我还要回行里打卡。”
她也?不喜欢这种假公济私的行径。就是不剩了几分钟,才更要把里子做足来,免得授人以柄。好像她特地来这一趟,是为了和丈夫一起下?班。再恩爱,她也?首先是她自己。
陈涣之素来知道?她心性,也?不勉强,只叮嘱她别太晚了,晚上还有?个聚会。
曲疏月说知道?,冲他挥挥手:“你快进去吧。”
她回办公室也?没坐多久,胡峰就连发三条语音提醒:「疏月,来的时候带上莉娜。」
曲疏月伏在桌上打字:「大哥,你们刚复合就闹别扭?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
胡峰:「今晚。」
曲疏月:「」
她放下?手机,点完了一遍邮箱里的待阅文件,全下?载以后,才给余莉娜打电话。
那头答应得痛快:“吃饭我为什?么不去?何?况祝弘文请的是米其林主厨!他本来就是我阿哥。”
“好好好。”曲疏月笑:“那我在弘文阿哥那边等你。”
她特意咬重阿哥两个字,为余莉娜的谎再遮上一层布,大小姐气得即刻便撂了电话。
曲疏月熄了屏,笑着摇摇头放回桌上,不晓得这场架要吵到什?么时候。
到快六点,陈涣之开了车来接她,一起去祝弘文的新家。
祝老板刚搬进了婚房,在东四?环北路,那边别墅卖得发红发紫,挂牌价都是两亿起步。
开进小区时,曲疏月打下?车窗来叹了声:“这里绿化面积这么大的?”
陈涣之说:“四?百亩吧好像,当时置业书上是这么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