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反正“以正合”这三个字她答出来了,那此事儿应该也算是过去了,没必要和长姐说得如此细节。
此刻她心情这么好,听了昨天晚上的细节,又该脾气了。
五福嬷嬷打着帘子,亲自迎了许氏进东暖阁。
“你也在?”许氏挑眉,眉眼疏淡,在徐望月身子上下扫过一眼。
“她现在便要走了,去跟着二公子练字。”徐瑶夜有许多话想要和母亲说,忙寻了个由头把徐望月送走。
徐望月自然不会碍事。
她转身出东暖阁,见碧玉和五福嬷嬷一人拎着几个大包袱往里头走。
她心里觉得奇怪,好像许氏每次来,都会亲自带好几包东西,包得极为严实,让人一点都瞧不出里头是什么。
侯府里什么都不缺,又何须许是每次从外头带进来呢?
“这几包是大夫给你开的新药。”许氏压低了声音,为了避人耳目,这些药都是她每每进侯府来看徐瑶夜,亲自带来的。
见徐瑶夜脸色一沉,许氏握住了她的手,“好了,熬过这一阵,你就是将来侯府世子的娘亲,侯爷夫人。”
听到侯爷夫人这四个字,徐瑶夜嘴角牵起,面露得意。
“母亲,昨夜世子爷,特意留下和我聊天。”
“哦?”许氏并不意外,轻轻端起茶盏,“你且说说,聊什么了?”
“聊什么重要吗?”徐瑶夜有些意外,过去她和那上郎将一见面,便是甜言蜜语。
和裴长意倒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许氏失笑,“聊什么自然重要,男人同你聊什么?便是把你视作什么。”
徐瑶夜点头,似懂非懂地说出“以正合,以奇胜”这六字,又将昨夜细节说来。
她说得有些累了,半靠在榻上,端了一盏甜茶,喝上了两口。
“这六个字出自孙子兵法,我自然是没学过,世子爷好似故意为难我。”
“你说他拿孙子兵法来考你?”许氏脸色一沉,这事有些不对劲。
“有何不对劲?”徐瑶夜也紧张起来,“母亲觉得有什么问题?”
许氏摇头,“纵然你是才女,没读过兵法也是正常的,他为何要问你?会不会和徐望月有关?”
刚刚她瞧见徐望月,未施粉黛,娇娇弱弱地站在那。
侯府养人,她出落得越水灵了。
这样的娇柔美人儿,最会勾人魂魄。
若不是她们半点办法都没有,许氏绝不允许女儿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子晃来晃去。
“不会的。”徐瑶夜想起徐望月那怯懦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就她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根本不敢瞒着我。”
“母亲,我和世子爷朝夕相对,我很了解他。”
“他定是以为我这汴京城第一才女,应当是学过兵法,能和他交流的。”
“都怨我,过去应该学一学的。若是我能在兵法上和他讨论一二,他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的。”
徐瑶夜说着话,甩了甩帕子,“这几日我要找几本兵书,好好研究研究。”
许氏叹气,过去她总以为自家姑娘聪慧,拿捏男人不在话下。
可如今看来,倒是她高看了徐瑶夜。
“傻丫头,世子爷要讨论兵法,身边多的是小厮谋士。”
“你是他的夫人,你们两个人相处,便是不谈侯府之事,也该谈谈风花雪月,谈什么兵法?”
许氏想到方才徐望月摇曳身姿的背影,心里头就不安稳。
“你之前不是说有法子撮合徐望月和二公子吗?如今此事进展的如何?”
她眉眼一沉,眼中的怨毒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若是不除了她,我总放心不下。”
她们没注意,院外影壁旁,有一道人影印在影壁上,如松柏之茂。
似乎有风将这话推了过去!
莫非是裴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