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笑笑,没搭他们的腔。
他也不是见着一个哥儿便会这样对他好的。
但是一众汉子在那边干活,唧唧歪歪嚷嚷个不停:“吃完饭碗也不用洗,还有识字认字儿的郎君教着识大字……完了坐在那儿写,一边写还一边有瓜果点心肉干摆着吃,水也是倒了现成的凉白开……啧啧啧!”
他越说,听的人越羡慕。
江雀子也听得见,写着字,屁屁就跟有针扎似的,挪来扭去,羞得焦躁不安。
“行了都闭嘴吧。”
玄野淡淡打断他们道:“我家小孩儿还生着病,烧刚退,他不写大字不认字,怎么打发时间?你们不疼夫郎我可疼。”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哄笑开了。
傍晚,李工头和赵木匠带着一帮汉子从山上下来,擦汗汇报道:“还不错,比想象中的好处理。”
赵木匠灌下一大壶水,擦脸道:“确实不错,一路引下来,路况好走,要是每天都这般顺利,十天便可完工。”
“多带上几个汉子去帮忙干活呢?”玄野淡淡问。
“那便缩短一半日子。”
赵木匠把水壶放下,道:“难的不是引水,是管道拼接,但是我们今日琢磨出来了,有经验,不难!”
玄野颔首,打算集中工人先把水引下来。
夕阳西下,天空中呈现出橙紫色,到处都是低飞的蜻蜓,知了声聒噪。
阳光炙烤了一天,土地都弥漫着热气。
江雀子在家宅了一天,眼巴巴想出门走走,逛逛。
玄野摸了一把他额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揪得紧巴巴的,道:“怎么又烧起来了,乖乖。”
江雀子脸蛋晕染着红,茫然仰头问:“什么烧起来了?”
“你的体温,你发烧了知道吗?”
玄野叹气,把他拉起来,盯着他吃下退烧药丸和甜滋滋的凉白开,软声严肃道:“若是晚上还烧得难受,明天无论如何都得去看大夫了……”
下午看着他好好的,本以为已经没什么事了,谁知道……
玄野头疼的捏捏鼻梁。
江雀子端坐在椅子上,嘴里含着一大口水,腮帮子鼓鼓的,眼巴巴瞅着他。
玄野眉头一皱。
江雀子立马可怜兮兮的低下头,小狗狗似的耷拉着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
玄野心脏又
软又涨,卡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起来,软声哄道:“哥哥不是凶乖乖,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担心,你这小身板,一发烧就骨头疼……哥哥心疼,受不了……”
因着玄野和江雀子二人的体型差偏大,小乖崽的身子虽说被养得肉乎乎了,不算瘦小,但是他比玄野小只太多……他们同房事宜一直往后拖着,拖了许久,仍是没成功。
正值盛夏,江雀子洗完澡,穿着玄野的睡衣,松松垮垮,就像是小孩儿在偷穿大人的衣裳,赤脚噔噔噔跑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