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我乐意。”
千金难买老子我乐意。
众人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噎了回去。
玄方明哈哈笑着打圆场:“玄野,大家伙儿,要不整点儿白米酒?”
这是祭拜社稷神时供奉的酒,也就只有主桌一帮汉子才能分上那么一碗。
一年到头也就只有这么一两回喝酒的机会,桌上的汉子个个欢喜吆喝:“嚯!整两口,整两口!”
“不喝就浪费了!”
“喝!”
汉子们十分兴奋,江雀子刚松快下去的心却猛地揪了起来,慌张看向玄野。
他还记得,玄野当初是个烂酒鬼!
整日整日喝得醉醺醺的,烂醉不起,起来就打人,打兄长,打爹娘,什么混账事儿都干过。
江雀子害怕。
他揪紧了玄野的衣摆,小脸发白的望着他。
玄野安抚似的,横搂过他腰后的大手紧了紧,低下头跟他保证道:“乖,不怕,哥哥不喝。”
“整两口嘛,整两口,玄野你小子,现在该不会变成夫管严了吧哈哈哈!”
桌上的汉子哄笑。
玄野抬起头,礼貌的笑笑,道:“最近戒酒了,你们喝。”
说着,他给江雀子夹了一块儿猪油炒的杂菇,小声道:“乖乖尝尝,看看有没有哥哥弄的好吃?”
江雀子咬着下唇,忧心忡忡的望着他,一双瞳仁黝黑又圆,灵动漂亮,里面浸染了些许焦躁。
玄野温热滚烫的大手抚上他的腰侧,把他往身边带了带,两人身子紧贴在一块儿,手也没离开。
江雀子能嗅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手捧着碗,埋头吃东西。
桌上的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再给他劝酒。
只是后来,一群汉子半碗白米酒就喝高了,大大咧咧的喊:
“玄野,你这小子,怎么娶了个夫郎,跟变了个性子似的?”
“不是,你对你家夫郎这样好,他真旺夫啊?”
“邪门儿,真真邪门儿!”
……
那些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玄野游刃有余,时不时随意敷衍两句,直到江雀子不想再吃了,玄野放下碗筷,道:“你们慢慢吃,我带我家小孩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