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方才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杜京?”墨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墨梅,看破不说破。想要知道原因,你得有耐心。”萧北梦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墨梅,专心赶车。
当萧北梦驾车远离石门镇后,石门镇大客栈的伙计们才战战兢兢地从客栈出来,得知马车出镇,才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
他们现在已经知晓了萧北梦和杜京的身份,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在客栈当中有个意外,石门镇大客栈都会有灭顶之灾。
很快,一个消息在天顺传开:萧北梦在石门镇掌掴淄州州牧的儿子杜京。
青雀跟在萧北梦的身边,姬无相自然是太安城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当黑衣人将消息带到御书房,姬无相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沉声道:
“给杜子腾带话,无论如何,萧北梦都得毫发无损地到达圣城。之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朕不过问。”
……
甘淄城是淄州的中心之城,淄州州牧的府邸,就在甘淄城中。
淄州州牧杜子腾最近牙疼,上火了,而且这火还发不出来,得闷在肚子里烧,不牙疼才怪。
杜京被萧北梦掌掴的消息传到甘淄城,杜子腾当即火冒三丈,就欲点齐高手去往石门镇,要替自己的儿子找回场子。
南寒军虽强,但杜子腾却是不怕,淄州离着南寒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着一个太安城。萧风烈要够着淄州,先得把太安城给拿下。
更何况,杜子腾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也是骁勇善战的悍将,为姬氏皇族立下过赫赫功劳,备受姬无相器重。
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淄州州牧。
淄州在天顺各州之中虽算不上大,但却紧邻圣城,是天顺皇朝去往圣城的门户,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杜子腾乃是行伍出身,脾气自然不会太好,也很好面子。
若是其他的事情,冲着萧风烈的面子,杜子腾还能忍一忍。
但是,有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萧北梦打的还是他的儿子。
只是,杜子腾刚刚点齐人手,姬无相的口谕便到了。
因为牙疼,杜子腾最近的脾气特别大,动不动就会骂人发火,以至于州牧府的人只要无事禀报,都会远远地避开杜子腾,生怕挨骂甚至挨打。
脸膛宽阔,身体敦实的杜子腾此刻正在府内的荷塘边剥莲子吃,莲子有清火的功效,能治牙疼。
“老爷。”
州牧府的管家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
他已经来了第三次了,但前两次杜子腾都没有理会他。
“有事说事。”杜子腾连头也没抬,声音中明显带着火气。
“萧北梦到了。”管家声音颤抖地回应。
“到哪了?”杜子腾一把将手中的莲子扔进了荷塘,砸得塘水扑通直响。
“老爷,他们应该已经进城了。”管家连声回应。
“狗奴才,都进城了,现在才来告诉我!”杜子腾猛然从椅子里起身,一脚把管家踹翻在地,大袖一挥,疾步离去了。
甘淄城之中,此刻热闹非凡,通往州牧府的大道两边,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伸着脑袋、踮着脚看着一驾马车。
马车的前方,有三骑引路,杜京,姜远和州牧府的护卫。
杜京此际脸皮羞红,低埋着脑袋,已经没有了半分之前行走在甘淄城的傲气和跋扈。
马车后面十丈的位置,有两骑不紧不慢地跟着,正是天顺青雀,叶兴元和廖华峰。
人们聚拢在一起,自然是想看一看萧北梦。天顺第一纨绔的名头,还是有几分吸引力的。
他们以为萧北梦在马车里,一个个极尽目力,透过马车的缝隙往里瞧,希望能够见识到萧北梦的真容。
却不料想,萧北梦此际正坐在车辕上,兢兢业业地赶着马车。
“萧世子,甘淄城欢迎你!”
“萧世子,能否现身一见,你考入学宫,替我们纨绔正名,乃是我辈的偶像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