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家真是欺人太甚!来人,将东西给我扔出去,我顾为震的女儿才不是非他不可!”
“闻喜,你放心爹爹这就去给你寻户好人家,定不比他顾家差!”
我苦涩的点头,眼睛被那抹粉刺的生疼。
明明当初是他说要护我一辈子的,可现在伤害我的人也是他。
顾北深本是哥哥沈闻行的好友,我出生时体弱爱哭闹,可只要顾北深一抱起我,我便立马安静下来。
于是我就成了顾北深的小尾巴,有他在的地方总是有我的痕迹,哥哥时常打趣说要将我嫁给他。
顾北深不反驳,只宠溺的看着我,更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将顾家的传家玉佩交给了我。
那时,哥哥还在军中当值,爹爹的生意越做越大,沈家在京城风光无二。
我和顾北深的婚事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直到哥哥在练兵时意外中箭丧命,皇帝限制航运。
沈家一落千丈,顾北深依旧对我如初,可他的目光却渐渐落在了表妹的身上。
表妹柳未缨是柳家落败后才来的京城,寄住在沈家。
顾北深喜静,偏偏表妹最爱活泼好动。
我次次叮嘱她不要惊扰了顾北深,可她还是骑着马冲向了那人。
我以为顾北深会对着柳未缨大发雷霆,可当我走近时却听见他惊喜的对着表妹道:“都说漠北女子善骑射,今日一见果然同京城女子不同。“
顾北深脸上的笑意在看见我后陡然消逝,可我还是看见了。
慢慢的他答应与我下棋的时间越来越少,陪柳未缨赏花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我闹过也哭过,顾北深起初还会耐着性子安抚我,说他心中只有我一人,后来便干脆闭门不见。
到了及笄那日,我满心期待的等着他来提亲。
可马车落水后,他却奔向了柳未缨,丢下了一身狼狈的我。
“沈闻喜!我没想到你居然是那么善妒的女人,未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好看!”
我愣在原地,任由冷风侵袭全身。
周围人看着我指指点点,骂我小小年纪不知检点,更有人说应当要拉我去沉塘。
可顾北深置若罔闻,他只担忧的抱着怀里的柳未缨上了马。
我绝望的环住自己,可身上的衣裙见水后几乎透明。
孤立无援之下,我一点点爬上岸,在众人厌恶的眼神里走回了府。
那时我才明白,他说的那些承诺,当真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