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有一瞬间的愣神,同时也失去挣脱的机会。
从刚开始,他的鼻尖就萦绕着一些独属于月见坂的味道,比墨水味稍微淡了一些,也少了一分苦味。
“太宰先生,你先听我说。”
月见坂看不到太宰治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头发和耳朵,只要他低头依偎,就能将额头贴在他的后颈。
但是又刚刚好,他想,这样谁也不会看见谁,就像是变成金毛的太宰先生能坦然混进他家,要是人形的话肯定不行。
看似拉远,实际上又更近了。
他的胸口贴着太宰先生的背,两颗心脏如此近距离地跳动着。
“我这几天有在认真思考那些问题,”月见坂说,“可我很笨,也不擅长,准确答案想不出来,其他的奇思妙想倒是很多。”
“太宰先生,我可以假定一下,约会那天你最后对我生气,是因为你本身……就对我抱有这样的期望么?”
——什么期望。
希望被对方看作是可爱存在的期望,希望有亲密距离的期望。
名为“爱人”的期望。
这对太宰治来说,是蓦地被戳中最纠结、又最矛盾的部分,他的恼羞成怒是一瞬间的。
衣料的摩擦之间,两人对峙的上下一眨眼就转换了——指物理上的转换。
月见坂表情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
太宰治把他按在地上了。
要是常上网的话,就知道这是经典的姿势,地板咚。
“该不会……这是你日思夜想好几天想出来反击我的招数吧。”
太宰治埋着头,微曲低垂下来的刘海挡住他的眼睛,在脸颊上留下阴翳。
“真的很拙劣哦?那样模仿我去算计人的伎俩,你用起来生疏就不说了,好像连自己的表情也说着不信呢。”
月见坂下意识回答:“我只是不习惯有……”有表情。
但是转念一想,他俩背对的,太宰治又是怎么看见他的脸?
太宰治却没发现自己言语的漏洞:“所以说要提前多练习啊。”
“虽然有被你吓到一点点,但还是不够,”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撑在地上起身,“等下次在……”
这一天一连串的打击真是够多了,太宰治全然不顾胡言乱语,匆匆将以往熟练的话术拼接在一起,现在就只想找个安静地方阴暗地抠墙角,谁也不见。
深知太宰治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的月见坂,也有点着急。
不可以走,他想说的还没有……
在荷尔蒙的影响下,人总有失智的时候,就像是太宰治主动变成金毛一样。
月见坂知道自己现在有点冲动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想要把想法完全告诉太宰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