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心急得快哭了,她竟然不是为了李翊贤的“轻薄”而难受,而是被除两人之外的人知晓这一刻而羞赧。
李翊贤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
其实在那会儿,他竟觉得陈砚心的表态令他十分受用。
李翊贤这人虽然混,但不是会故意欺负女人的人。
相反的,家世和教养令他十分尊重女性,但个性和多金令他整个人充满不羁。
如此只手遮天的人,自然看不惯旁人对他的反抗。
陈砚心之所以能入得他的眼,一开始就是因为触了他的逆鳞。
而如今不是了。
窗外飘着细雨,丝丝点点垂落在车窗之上。
他反手摁了下,车窗划下一条细小缝隙,有凉风涌来,吹散了这一刻聚集在此的滚烫。
陈砚心睁大了眼睛,有一点点,受宠若惊。
等她反应过来,李翊贤已经回归原位,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西装袖口。
陈砚心的鼻息间,似乎还留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不冲,很好闻。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陈砚心都不知道自己该说抱歉还是谢谢。
而李翊贤却说:“热了就脱掉,你现在单身,没必要对我矜持。”
陈砚心的脸颊轰隆一下再次变得滚烫。
“你说这话真的很暧昧。”她气弱道,“也很过分。”
且不说暧昧。
她单身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这点无可厚非。
陈砚心直勾勾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对此作出解释。
不算明亮的车厢里,有暖流,亦有凉风。
李翊贤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过脸来。
“愿赌服输。”他似乎很是不悦,“过去了,翻来覆去说没意思。”
他就这样强势地结束这个话题,令她哑口无言。
顿时,她也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
车子继续向前开,爱偌大的京市,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抵达目的地。
又过了几分钟,他忽然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总是穿着这件大衣?
他可能是想让她说一些类似害羞的话,但那并不是唯一的答案。
陈砚心低声说:“礼服是借的,明天必须归还。”
李翊贤若有所思说:“不归还会怎样?”
“会扣钱。”
“买了算了。”李翊贤很早就想说,她穿这件衣服挺好看的。
在他今晚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这样认为了。
陈砚心说:“不用。”又说,“没钱。”
李翊贤心领神会地挑了挑眉。
可他这副神态却让陈砚心无端憋火。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挥金如土。”虽然这话有些唐突,但陈砚心还是选择说了。
她没有长记性,也不想在他面前挺不直腰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挣到的钱只够温饱,万一遇到意外,生活就会变得很困难。”
李翊贤神色稍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