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快马加鞭的回了府,前院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怕自己被缠上,他弃了马竟如采花贼般入了王府后院。
动静惊动了暗卫,待看清飞檐走壁的是谁,又赶紧当没看见,把头缩了回去。
新房里点着灯。
“心肝儿。”
谢宴辞隔着门扉,轻唤了声。
没人答应本是正常,但他心底忽觉不对劲,一把推开了门。
一眼没见着人,就是大得有些过分的床榻上鼓了个包。
这傻妞儿还害羞了不成。
谢宴辞心中好笑,撩起外袍坐在了床榻上。
他俯下身子,拍了拍锦被哄道:“夫君回来了,躲什么。”
没想到这一拍,锦被抖到越厉害。
谢宴辞心头一沉,一把掀开了被子。
正好将姜元宁恐惧到变形的脸看了个清楚。
许是她作孽太多,也无人怜香惜玉。粗绳反捆在手腕上,嘴里塞着脏污的破布,万分惊恐下涕泪横流。
见了谢宴辞这个活阎王后,更是半口气差点哽在心腑。
偏偏寒剑无眼,顷刻间架在了脖子上。
姜元宁吓得呜呜直哭,她嘴里的破布被剑挑掉后,胡言乱语地求饶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醒来就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能被捆成这样堂而皇之送入宴王府,谢宴辞不用想,也知道这手笔出自谁。
他眼前仿若有片血雾,脸上挂着怒极反笑的阴森,手臂青筋赫然暴起,正要抽剑见血。
门外忽然传来喊声。
“殿下!殿下!”
谢宴辞听声认出了此人是嘉贵妃身边心腹,常嬷嬷。
常嬷嬷跌跌撞撞跑来,拦在姜元宁身前:“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殿下剑下留人!”
谢宴辞抬手收了剑,面上阴鸷万分。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母妃又交代了常嬷嬷什么事?”
常嬷嬷暗自捏了把汗:“殿下误会了,娘娘派老奴来是贺喜的,娘娘说了,大喜日子还望殿下莫要动怒,有何事过了今日再说。”
“过了今日?”谢宴辞向来桀骜难驯,此言听了更是炸了营:“母妃当真以为一切如她算计,那她也未免太小瞧本王看中的女人。”
“殿下。”
谢宴辞剑再出鞘时斩断了麻绳,毫无怜惜之意,提起姜元宁的衣领,头也不回:“常嬷嬷一把年纪了,保命要紧,还是莫要跟着本王,回宫中复命吧。”
本想从前院过去,怕这副样子将前来道喜的人都吓走。
若接回姜稚,她见了府中冷清又要难过。
谢宴辞带着姜元宁翻墙出了府。
姜元宁脚程不快,几乎被半拖行着,险些吓晕。
起先还不断求饶,最后哭个不停。
谢宴辞嫌她聒噪,把人敲晕丢上马背,提着剑上了陆府。
陆府大门口的小厮远远见着宴王策马而来,吓得赶紧报信。
谢宴辞用脚踹醒姜元宁,还没等人缓神,就将她丢进了陆府后院。
陆母正清点着赴宴之人送来的贺礼,冷不防一个人砸在了脚下。
顿时吓得一蹦三尺高。
等定睛一看,才现是穿着嫁衣的姜元宁。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看见谢宴辞和他没离手的长剑,直吸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