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梁敬亭眼底全是茫然。
他还记得生病昏睡时,表妹给他喂药,那么轻柔,又大胆,明明两人都这么亲密了,为什么要让他离得远远的?
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说,朝言表妹觉得自己现在跛了,又病的如同废人一般,已经看不上他了?
每想到一个原因,梁敬亭的心中就痛得无法自拔。
“老太君已经警告过我家小姐,连你的安亭居都不能踏入,为什么,二公子您自己不清楚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灵儿的脸上已经染了些许的愤怒。
怪不得当初夫人宁愿离开侯府也要嫁给老爷,在这高门大户待了两三个月,灵儿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需要的时候,是侯府人人敬畏的表小姐,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小姐拘在院子里,连门都不许踏出去一步的!
“祖母?”
梁景琰哑然。
他想的许许多多原因之中,偏偏没有一个是因为老太君的。
当初看中孟朝言家产,要让她加入侯府,并暗地要许给他的,不都是老太君的意思吗?
“表妹!
你等着,我去问一问祖母,到底是为什么。”
梁敬亭听了灵儿的话,眼神变的坚定起来。
“表哥你别去!”
孟朝言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却又不敢看向他,“是我,是我不配,当初入侯府,也是想着治好我的眼疾,现如今,我的眼疾已经治好,这侯府,也不该是我能够留下的。”
说罢,她抬起头,痴痴的望向了梁敬亭,“表哥,我的眼疾好了!
你,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
“我也是高兴的。”
她朝前走了两步,“表哥,其实我治好眼疾之后,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好好的看一看你,看一看你的脸,好把你记在心里,就算日后离开了侯府。”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继续说了。
凉亭里沉默下来,灵儿极为有眼色的走了出去,同书乐站在一起。
书乐就算是听到脚步声,也一直保持着站定的姿势,惹得灵儿频频转头看他。
凉亭里,孟朝言一步步的朝着梁敬亭走去。
她的眼疾,确实已经好完,眼前的二表哥,今日穿了一件石青色翠竹长袍,芝兰毓秀,可能是才病好,带了些柔弱,但是丝毫不减风采。
梁敬亭站在原地,眼神温柔的看着孟朝言慢慢的朝他靠近,直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痴痴的望着彼此。
孟朝言手里的鱼食细细索索掉了一地,慢慢抬起手,想要去触碰梁敬亭的脸颊。
就在她即将要碰到的那一瞬间,又强忍着不舍的收回手,然后从他身边大步离去!
“朝言!”
梁敬亭转过身,看着孟朝言落荒而逃的背影,心痛的无以复加,又强烈的咳嗽着。
“公子!”
书乐听到响动才立马回到了梁敬亭的身边,扶住他。
“走,咳咳!
我们,去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