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江潇宁便住在了放着小熊的房间里。
一向早睡早醒的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入睡,而是眨了眨眼,看着自己床头的小熊。
这个小熊是他高二那年来段家看段明砚时,段明砚怕他睡不着给他买的,但从大学以后,他就改了认床的毛病,所以现在并不认床,睡觉也不需要小熊,但是…………
江潇宁想了片刻,还是伸手拿了小熊,把它放在怀中,这才安稳的睡了起来。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他便从房内起来,一番洗漱后来到了客厅,看见了正在餐桌上筹备早点的林叔。
“林叔。”
江潇宁正要上前,身穿休闲服的段明砚便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他的跟前,“潇潇。”
他们开始约的时间是明日,因为江潇宁提前一天到来,用过早饭后,段明砚便带着他在段家里闲逛,两人在室内打起了桌球,和当初打雪仗一样,江潇宁执意不要段明砚让他,结果也不出所料的输了个彻底。
“潇潇,潇潇?”
输了比赛的少年果不其然的在两人结束比试之际还固执的站在球桌前,拉都不肯走,段明砚试着喊了两声,见江潇宁不给回应,再度凑了上前,“又生气啦?”
江潇宁还是没理他。
“好吧,潇潇。”
段明砚遗憾叹了口气,“本来想教你一点台球的技巧的。”
“不过潇潇生气了。”他说着,继续遗憾的放了球杆,要往外走,,“只能以后再说了。
“段明砚。”
江潇宁果然在他离开时着急了起来,喊住了对方。
“怎么啦潇潇?”段明砚明知故问。
少年半天没说话,一会儿后,低下了头,小声道,“我要学。”
当天上午,段明砚都在手把手教着江潇宁如何发力将台球打入洞内,只是二人才在台球室内练习没多久,管家的叩门声便从室外传了过来,“少爷,段先生……回来了。”
段先生。
这三字传入江潇宁与段明砚的耳畔时,室内的氛围有了片刻的凝固。
“段明砚。”
管家在告知两人段景回来的消息后便离开了门外,江潇宁敏锐察觉了身后人情绪的变化,放下球杆想要握住段明砚的手,但对方先一步牵起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我没事,潇潇。”
“本来也是想带你见他的。”段明砚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他现在回来了,也正好,省得我再带你找他,现在不想被他毁坏心情,我们过会儿再去找他。”
江潇宁说了声“好。”
只是虽说是过会儿,但段景突然的回来,注定了二人不会再有接着打台球的心思。他们很快出了台球室,去往正门客厅的路上,看见了前院停着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
段景的车。
段明砚看在眼中,意外的没有表示,也没有动怒,只是握着江潇宁的手紧了紧,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客厅,踏入正门的一瞬,茶桌上的男人便映入了二人眼帘。
男人四五十岁的模样,面容和段明砚有五分相似,一双风目不怒生威,他正坐在缅甸花梨木制成的椅子上,有条不紊桌上端起管家沏好的茶,见段明砚和江潇宁到来眼也不抬,“和林家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话无疑是对着段明砚说的,江潇宁分明就在他的眼前,男人却视若无睹,段明砚冷笑了一声。
“果然人该死了眼睛就用不上了。”
段景手中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