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突然生出一份愧疚,她再清楚不过一腔情意被不冷不热的对待时,有多么伤人。
就像是一把软刀子,往你血淋淋的心口上不停的划,不会让你一击毙命,但会折腾的你生不如死。
“好,那往后就让厨房多做些菜色,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是萧渊先打破了沉闷。
“过几日小年,会有人在河上放花灯,我定了船,届时带你去赏景。”
听了这话,沈安安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有一直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才堪堪回神,说了句“好。”
烛火把萧渊侧脸照的分外冷锐,又或许他本就是如此,可这一刻,沈安安竟是有些茫然。
“我们大婚,长公主不少出力,明日我想去永宁侯府一趟,给长公主请个安。”
萧渊没有母妃,大婚基本都是长公主操持,去给长辈问个好是应该的。
“好,我陪你一起。”
墨香,墨染早就把床榻收拾干净,重新换了枕头被褥。
沈安安这才知晓,萧渊哪是不清楚,分明就是装的。
“你哪来的药膏?”她看他用指腹打了个圈,便摁住她腿要给她涂药,忙推开他问道。
可萧渊的力气哪是她能推动,他脸似乎红了一下,“李怀言给我的,说是很好用。”
李怀言给的能是什么东西,一想就知,不止沈安安,萧渊也是红了一张脸。
李怀言向来没个正形,那日突然神秘兮兮掏出这东西勾着他说时,还被他狠狠踹了一脚。
……
沈安安脸从红变的酱紫,可一片清冷如玉的男人却像被鬼上身了一样,拦不住,也推不开。
她把头埋在软枕中,暖炉的温度都比不上她身上烫,红唇紧紧咬着,才忍住一脚给他踹地上的冲动。
但好在,他今夜倒是老实安稳。
沈安安气着气着就自己睡着了。
萧渊将她身子扳过来,突然扫见了她头上的玉簪,眸光滞了片刻。
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妆匣子,突然翻身下了床榻,在她妆匣子里翻找了起来,最后没有找到可疑的才放心的合上。
当日她和张业扬不日就要订婚,他并不知那死书生有没有送簪子给安安。
他指节在盒子上敲了敲,放心的回了榻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沈安安一向有睡懒觉的习惯,从江南到沈府都是如此,萧渊不让人打扰,她睡醒就又是过了早膳的时间。
匆忙洗漱更衣,她让墨香把管家叫来了梧桐苑。
“皇子妃。”管家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我今日要去永宁侯府拜访长公主,你准备一份厚礼,”
“是。”管家鞠了一躬,犹疑片刻又从袖中掏出了对牌和钥匙,“皇子妃,往日府上没有女主子,这些一直是老奴代为打理,如今皇子妃进门,就有劳皇子妃操心了。”
四皇子府账管的可不止是这一亩三分地,还有各家官员的人情往来,节礼等等,这才是沈安安和萧渊要管家权的主要目的。
她不能一叶障目,不说对朝堂动荡一清二楚,但至少不能是睁眼瞎子。
她将对牌握在手中,对管家点了点头。
说来两世,她还是第一次摸到四皇子府的管家权。
上一世也不是萧渊不给,而是她不乐意要,若是整日看账册,还哪来的时间盯着他不放呢。
知道她醒了,萧渊从书房过来陪她用了早膳。
管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来禀报,沈安安就带上墨香出门了,当然,还有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