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拱手一礼后,再次驭马狂奔而去。
这一番动静也惊醒了顾廷烨、兆眉峰等人。
各自房间里亮起了烛光,顾廷烨的声音响起:“稚阙,别睡了!咱们早做准备早出,早到南乐再睡!”
于是,院子里再次忙碌起来。
几个闷着的灶口被塞进柴火,火焰一下就旺了起来,或是做饭或是热水。
徐载靖站在屋顶上动了动有些冷的身子。
顾廷烨则穿戴整齐,从屋舍中走出来时,
正好看到阿兰将昨日傍晚摘下的衔铁(马嚼子),扔进热水桶中加热。
瞧着顾廷烨看来的好奇眼神,阿兰解释道:“二公子,我这是热一下衔铁!等会儿给马匹上辔头的时候,不会因为衔铁太凉而惊着马儿。”
顾廷烨点了下头。
之前在汴京,他骑马的时候都是鞍鞯齐全的,真没注意冬日还要热衔铁。
走在后面的高璞玉,呼着白气道:“二公子,要是在野外没热水火堆,要么不卸,卸了就要将它揣怀里暖和着。”
“嗯!”
整备完毕,
徐载靖一行人用了早饭,便出了驿站,继续朝北而去。
路上,
众人先是缓步慢走让坐骑热身体,两刻钟后行进的度逐渐快了起来。
等太阳从众人右手边缓缓升起的时候,徐载靖等人马身上,已经有了几处白霜的痕迹。
众人一路呼出的白气,因为太冷,有的凝结在各自的眉毛睫毛上,有的凝结在鼻前的围脖或上面的帽檐上。
虽然太阳只是露了个头,便让徐载靖等人舒服了很多。
没出太阳的清晨,路上温度太低冻得人脸颊生疼,身体实在难受。
顾廷烨骑马在徐载靖身旁,侧着身子面朝太阳,感受着聊胜于无的阳光,闷声道:“靖哥儿,这个时辰。呼。庄学究应该到学堂了吧?”
徐载靖脚踩双镫,从小骊驹背上站起来活动着有些僵的腰腿,道:“嗯,长柏都学了一个多时辰了。”
顾廷烨又看了眼徐载靖的马镫上的皮靴,道:“靖哥儿你脚冻僵了没?”
徐载靖坐回鞍鞯上,摇头道:“靴子里塞了不少呼延家送来的乌拉草,还行。”
看着顾廷烨的眼神,徐载靖又道:“午间用饭,我分你些。”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辛苦陪你一趟。”顾廷烨道。
上午巳时(十点左右)
积英巷,
盛家,
烧着地龙的学堂中甚是温暖,
搂着一条兔皮围脖的喜鹊,坐在学堂后面的矮木台上,一边看着小桃的围脖,一边低声道:
“青草姐姐、秋娘姐姐她们不来,木台空荡荡的,咱们都不好挤着睡觉了。”
脸颊胖乎乎的小桃同意的点了下头,微微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忆什么美食的味道。
旁边的不为探着身,低声道:“这么冷的天气,两位公子和青云哥他们赶路可是受罪了。”
另一边汗牛连连点头。
坐在最后面的明兰一边在砚台中掭着毛笔头,一边听着后面小厮女使们的低声说话。
如今卫小娘还在,
明兰没有让卫恕意生气难产,没有遭遇丧母之痛,
所以明兰她也没有因为自责、思念亡母,或是胡思乱想,导致郁郁食少吃不好,想得多流泪睡不着,从而影响身体成长育,身子变得羸弱。
相反,这些年她养在老夫人膝前,吃得好睡得着,身体很是康健,正常育后,身量已然比如兰还要高点。
而且明兰头上青丝如绢乌黑靓丽,皮肤红润白皙如凝脂。
要知道,卫恕意能入盛家,便是王家看好她的出众的颜色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