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章说话的时候,盛紘眼睛转了转去。
待载章说完,盛紘点头道:“昨日吏部有收到这个消息,是贝州的董大人!说是。”
老夫人听盛紘说完那位殁了的缘由后,深吸了口气,眼中满是思考神色的说道:
“贝州!那是天下北仓啊!”
“北边各大军州军镇走水路漕运的布帛、物资、钱粮,多是要经过贝州周转集散。”
“军事重地,事关重大!此处的通判,居然就这么殁了是有些说不通。”
老夫人看着一脸惊讶看着她的载章,道:“之前打仗的时候,你们曾祖父就曾任过河北东路都转运使,回家的时候没少和我说贝州的事儿!”
说完,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
“母亲,您。是想到了什么?”盛紘轻声道。
载章也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点头,道:“想起你外祖说的一桩旧事了。”
盛紘礼法上的外祖,便是老夫人的父亲。
“之前荣宠无二的张贵妃便是出身贝州,而那位贵妃祖上可是和柴家颇有渊源。”
看着满是洗耳倾听模样的盛紘,老夫人继续道:
“缘由便是,当初那位贵妃祖上在贝州为官的时候,在钱粮上对出征到此的柴家那位帮助良多。”
“姑祖母,是柴家那位还没当上皇帝的时候么?”
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载章紧张的表情,道:“章哥儿,怎么了?”
载章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说道:
“姑祖母,如此说来,之前和小五不对付的张士蟠,他们家在贝州经营多年,岂不是势力深厚?”
“柴家又在沧州河间府势力庞大!这两家关系匪浅!可小五在汴京对张士蟠又是箭射,又是瓜砸的,他们会不会报复?!”
老夫人摆手示意载章坐下,安抚道:
“章哥儿你这是关心则乱!你先别着急,之前张家被前皇后郭家狠狠折腾过一阵,势力被削了不少。”
“而且之前我听说柴夫人一直有和侯府结亲的意思?有这个意思,又怎么会出手!”
载章连连点头:“姑祖母说的是!”
盛紘也说道:“章哥儿,坐下吧!”
载章面色轻快了些,坐回了椅子上松了口气。
老夫人笑了笑,继续道:
“说起来,贝州周围还有英国公张家、宁远侯顾家还有忠敬侯郑家的亲信!”
“虽说这次靖哥儿他是被陛下下谕去的贝州,但这也是陛下金口玉言,而且靖哥儿身上可是有武阶的!都在大周治下,他们敢怎么报复?”
“更何况,这次同行的还有顾家二郎!顾家这些年在军中源远流长,平梅又是将来的宁远侯夫人,自会有人用心看护!”
听着老夫人的话语,载章不住的点头。
待老夫人说完,载章道:“姑祖母说的是,大哥连襟真定府武将易家,其实离贝州也不算远。”
老夫人笑着点头。
一旁的盛紘道:“如此一说,载章你便放下心,安心读书便是!”
载章起身应是,面色轻松的告辞回了学堂。
盛紘送女婿到门口,折回来坐在椅子上,道:“这五郎也真是能折腾,还未为官,便已经触怒过龙颜了。”
说着,盛紘看了眼老夫人。
瞧着老夫人的表情,盛紘道:“母亲,您这是。”
老夫人抿着嘴,有些担心的说道:“靖哥儿前途大好,我就怕他被人报复使绊子,哪怕不伤及性命,只是有了伤便不好走文官的路了!”
盛紘思忖片刻:“母亲,靖哥儿可是去过西北的人,他能屡立战功定是有心计的,既然去之前他心中就感觉有蹊跷,想必自会防着些!”
老夫人点了下头:“紘儿,你说的倒也不错。”
汴京城,
居民上百万,繁华忙碌,
每天陆路依旧有无数物资输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