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母亲嘴里的那人,比父亲强太多了。
季安澜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只觉造化弄人。
“这是温家传了几代人的传家宝,在舅舅手里断了,我外曾祖母当年临死还在念叨。”
“要是知道,我母亲定早早还回了。”
邓怀媛只觉对不住那位老太太。
“我母亲说,这玉佩再放她手里就不合适了,让我带来交给你们。她听说安冉弟弟如今出息了,很高兴,说他定能延续郑国公祖上荣光。”
二人一见如故,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季安澜又留她在府上吃过饭,她这才走了。
等人走后,季安澜便让人去打听邓家的消息。
大壮很快就回来禀报:“邓姑娘的父亲如今在京郊大营任五品武将,他祖上也是追随太祖的,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功劳……”
邓父娶了曾经的上官之女,但并未好好珍惜。听说得宠的是房中的一位姨娘,如今房上中馈都让那位姨娘掌家。
邓母只生了邓怀媛一个女儿,没儿子傍身,母女二人住到偏院,日子颇为艰难。
季安澜叹了口气,想也知道她母女二人日子过得不好。
不然能参加陆侯府宴席的,也不会是什么太低的门第。但两千五百两还要拼拼凑凑,只能说明家中的银钱拿不到。
夫妻感情定是不睦。
贺嬷嬷听了也是心生感慨,拿着玉佩看了又看。
“当年老太太还以为这块玉佩跟着你舅舅走了,没想到是被唐氏拿了。那唐氏是你外曾祖母亲自挑的,特别好的一个人。如今听说她过得不好,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贺嬷嬷忍不住抹泪。
又想到季安澜的母亲,“再不好人也活着,你娘可是人都没了。”
季安澜眼神一黯。是啊,她娘都没了,唐氏最起码还活着。
交待锦瑟几个丫环,“以后若看到我有空,就给邓姑娘下帖子,邀她来家里作客。”
几人都应了。
“这个好。邓姑娘如果能经常出门,能经常登咱家这样的门第,对她说亲也有帮助。”
果然邓父听说大女儿与平凉侯府交好,对她母女二人也另眼相待了起来,母女俩在后院的日子也过得轻快了些。
而另一边,陆显自觉心思在母亲那边过了明路,板上订钉,更是在顾少晏下值的路上守着他,非要他叫上安冉一同去吃饭吃酒。
恨不得向一众好友昭告安冉从今以后就是他小舅子了。
把顾少晏又气着了。
那心里更闷更堵了。
见着进宫的文武百官都没个好脸色,让指挥使见着了,还暗赞他一个勋贵子弟,铁面无私,差事当得好。
这日顾少晏下值,好不容易摆脱陆显那厮,刚回府听说族老和几个族人来了,那脸又黑了。
大步走到待客的大堂,就听到里头谈兴正浓。
“如今少晏也出息了,都进宫当差了,听说能给皇上当侍卫的,又是咱家这样的门第,以后那必是要重用的。”
“可不是。我们这回带了几位族中出息的小子过来,到时让少晏帮着看看,若能引荐到君前,到时,家族兴旺有期。”
曹国公被族人吹捧,心里高兴。
抚着短须,“那就都在府中住下,到时好让少晏考校他们。若是出息,就让少晏帮忙引荐。”
顾少晏才走近,就听到父亲应了诺。
心头火起,“哦?几位族弟也都过了武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