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听了,心中浮现些许犹豫不定,继而在房里踱步思索,但又见林噙霜依旧哭哭啼啼,满腹委屈无处言说的样子,当即眼神一定。
这个家,我说话还是做得了数的!
第二天。
盛紘来到了葳蕤轩。
刚想要去里面找王若弗说话。
但是人刚走到门口,却开始犹豫不定。
思忖片刻,做贼似地探头朝里面张望了两下。
犹豫再三,还是转头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
盛紘进门后什么都没说,而是帮着盛老太太一起品香,压香灰。
盛老太太看破不说破,也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思绪良久,盛紘小心撇了一眼盛老太太,才主动开口说道:“府试在即,家里的书塾停了,墨儿一个人待在房里,颇为挂念将要出门的大姐姐和两个妹妹。”
盛老太太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却不接盛紘挑起的话头。
如此这般,盛紘才不得不说道:“家里的女儿们都去了孔嬷嬷的课上,就墨儿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里,不若让墨儿也去嬷嬷的课上?”
盛老太太淡定自若,轻声道:“家里本就是大娘子管家,孔嬷嬷的课到底由谁去,都是大娘子说的算,我不能乱了规矩。”
盛紘还要继续说。
但盛老太太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对着手里的沉香燃起的青烟慢慢轻吹,一副不再言语的样子。
盛紘无奈,只得躬身行礼,起身离开寿安堂。
见盛老太太不愿出面,盛紘不得已,只能找上了王若弗。
“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去孔嬷嬷那听课了,墨儿一个人孤单着,不如让墨儿也去孔嬷嬷那听课就是。”
王若弗一听,立刻就要反驳,但是被一旁的刘妈妈悄悄按住。
这才暗暗压下性子,勉强笑了下。
见王若弗没脾气,盛紘继续道:“这个孔嬷嬷是宫里来的,人家的眼界、见识,犹在你我之上,咱们盛家的女儿能得她的教导,那真是天大的福分,既如此,那就应该雨露均沾,绝不能厚此薄彼才是嘛。”
听到“厚此薄彼”,纵使有刘妈妈拉着,王若弗也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郁结和怨气,愤然道:“究竟是谁厚此薄彼?家里嫡庶正邪颠倒几十年了,如今孔嬷嬷来教规矩,那是将来嫁入王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本就只有如兰才有资格去听,那明兰是沾了母亲的光,那墨兰是沾了谁的光?”
“林噙霜那贱婢的光?”
“你住口!”
听到王若弗又张口闭口侮辱自己的“真爱”,盛紘也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怒道:“你端正也是做大娘子的人,怎么口舌如此恶毒。
你怎么就不肯容人呢?那墨兰究竟也是我盛家的女儿,。”
而这时在外面听了半晌的孔嬷嬷轻轻一笑,走进门来。
王若弗和盛紘见状,全都收敛脾气,露出满脸笑容道:
“孔嬷嬷来了,嬷嬷辛苦了!”
“为了我盛家几个不成器的女儿,让您受累了,请坐。”
“方才过来就听得好热闹。”孔嬷嬷坐下,轻轻说道。
家里的丑事被外人听到,王若弗和盛紘脸上当即露出尴尬的神色。
“让嬷嬷见笑了。”
盛紘心里一琢磨,说道:“我盛家还有一女,乃侧室林氏所出。”
“她听说嬷嬷来了,也想到嬷嬷身边,聆听嬷嬷的教导。”
“好啊,早就听说盛家的姑娘个个知书达理,一个赛着一个聪明漂亮。”
孔嬷嬷说道:“这几天哪,我见着了大姑娘、五姑娘、六姑娘,这四姑娘还未曾见过,”
但是王若弗如何能让盛紘如愿。
“嬷嬷年纪大了,怎么能让您老人家这么受累呢。”
孔嬷嬷却是道:“大娘子不必客气,我这身子骨能撑得住,这人年纪大了啊,就喜欢热闹,多一个孩子,这课堂上些许还热闹些。”
“是是是。”
盛紘笑容满面,连声答应,看了王若弗一眼,接着说道:“既如此,那就让嬷嬷受累了。”
“不必客气。”
事已至此,刚才已经丢过脸了,王若弗现在也不好继续争,只能咽下这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