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贫瘠的小县城,苗汀兰因为年轻漂亮、气质出众,吸引了众多的追求者,其中一个是当地卫生局局长的儿子叫程天翔,一个是当地率先富起来那批里最有钱的,叫王力,本就对自己工作地点不甘愿的苗汀兰在那时看那个小县城的一切都是厌恶的,更何况当时的她和温叶书早已经通过双方家庭定了婚约,有温叶书这样的珠玉在前,她又怎么会多看这两人一眼。为了早日回到沪城,苗汀兰每天所有工作的时间都用来学习,终于在一年多以后考上了沪城医学院的研究生,可是在准备去校报道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程天翔的父亲借故扣留了单位同意她脱岗去读书的意向书,而王力这个暴发户更是过分,竟然带了几个小混混挟持了刚下班的她,企图用暴力胁迫她,尽管后来很快被救,但是那短短时间的恐惧成为她今生都不敢回想的噩梦,想到王力那张丑陋的嘴脸,生理性的恶心怎么也控制不住。
看着妻子奔向卫生间的背影,温叶书懊恼的叹了口气,暗自责怪自己不该提起这两个人,他紧跟着走向卫生间,听到苗汀兰不停干呕的声音,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去,将手里的半杯水递给她,另一只手体贴的抚着她的后背,温声说:“对不起,阿兰,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两人的……”
苗汀兰伸手制止他想要继续说的话,遮掩着漱了漱口,冷淡的看着他说:“叶书,我坐了一天的飞机,很累了,在女儿婚姻这个问题上,你有你的坚持,而我有我的原则,你可以用你在外国那套思想来让女儿将婚姻当学堂,但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她是我身上掉下了的肉,我每次想到她会和一个素质低下的人在一起生活,我的心都碎了!当母亲的心你不会体会,因为你永远不会明白那十个月我和她骨血相连的感觉!”
“我希望我的女婿家世良好、富有学识、待人温和,我认为我的要求不过分!”苗汀兰眼眶发红,但毫不退缩的看着温叶书,静静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将杯子还回他手里,走出了卫生间。
温叶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半天,看到妻子纤细的背影,想到她刚刚疲惫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话题缓一缓,今天已经很僵了,再谈下去他们之间除了争吵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不如改天再说。
可是还不等温叶书再说这个话题,作为全国载重最重货轮项目的总负责,他需要跟着这艘货轮一起出海,便于及时调整货轮航行中发生的各种问题,这一走就需要二十天。
温如自从港城回来,就抓紧一切时间着手完成自己的论文,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催促着她,早一点完成,才能早一点去晋城见金鑫。
金鑫每天都和温如打电话,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轻松,可是敏锐如温如依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疲惫和焦躁还有低落。她每天吃完饭都盯着财经新闻一眨不眨的看着,最近新闻上关于煤炭行情的报道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私营煤场主因为政策、市场原因从中落败的报道,每看一次,温如的心就提的越高。
温叶书看着坐在沙发上神色各异的妻女,看了眼电视,又转头看着脸上愁云密布的温如,想了想,站起身对温如说:“小如,和爸爸来趟书房,有些话爸爸和你谈谈。”
苗汀兰面色平静的扫过两人,默默的将目光再次看向电视。温如看了眼苗汀兰,又看到父亲眉宇间的担忧,下意识觉得一会儿父亲要给自己的说的事情可能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上楼的脚步就变得沉重起来。
“小如,爸爸明天就要出航了,这次出去大概需要20来天的时间,走之前,有几件事爸爸放心不下,其中一件就是你和金鑫的事情。”温叶书看着女儿,脸上少了以往的微笑,语气有些沉重:“新闻你也看了,煤炭行情很不好,他们家靠这个起家,那现在只怕也不好脱身……”
温如听着父亲的话,眉毛也皱起来:“是的,但是他每天都给我说没事、不要紧。”
温叶书淡淡笑了下:“他怕你担心吧,对这方面生意我确实不懂,但是资源生意总会有这么一遭的,所以你怎么想的?”
“啊?”温如奇怪的看着的温叶书,不太明白父亲的意思。
温叶书目光看向外面,声音悠远:“小如,你是我和你妈妈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咱们家都还算富足,前几天我和你妈妈说了你们的事情,她的态度很强硬,而且现在金鑫家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倾家荡产,你还坚持你的选择吗?”
温如一惊,呆呆的看着父亲失声道:“爸爸!我……我不是因为阿钰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温家的女孩儿怎么可能因为金钱做出选择,可是爸爸现在想要提醒你的是,金鑫一旦没钱,他真的不出众。”温叶书说。
温如眼里都是惊讶,好像完全没料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半响后才慢慢回神,轻轻点头道:“对,如果他家没钱,他的能力和你认识的年轻人相比确实不出众,可是对我来讲这根本不重要,而且我认为即使他没钱,就凭那张脸他都挺出众的。”
女儿带着脾气闷闷的话逗笑了温叶书,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感慨道:“好像一眨眼,爸爸的小公主就长大了,既然你不在乎这个,那么爸爸想对你说的是,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不要因为这个问题和你妈妈起冲突,你妈妈的脾气很执拗,你是她的乖乖女,所以你越是不同意她,她会对你压制的越厉害,同时更加厌恶金鑫,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正面冲突,一切等爸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