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寝屋门,却见边烬正在宽衣。
一声低低的急吸声,边烬迅速将睡袍拉拢,雪色的肩头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沈逆已经转过身去了。
“抱歉。”沈逆背对着她捏了捏鼻梁,“刚才在想事情,忘了你在。”
这些年她独住惯了,去哪儿都直接推门,刚才在想骨鞭和弦昼帝国的事儿,忘记自己已经成亲,卧房不止属于她一个人。
边烬将睡袍穿好,“没事。”
灯火微暗,边烬躺上床的时候将耳朵遮了遮。
沈逆应该没发现,边烬的耳朵比还未撤走的喜帐还红。
入睡前一如既往的安静。
这两个不爱闲聊的人谁都没开口。
这份静谧倒是容易让人进入睡眠状态。
边烬的意识游荡在浅眠的边缘,即将沉入梦境的深潭,忽然,一只手从意识的角落探了出来,纠缠她。
一个女人病态的声音在从深潭中响起,一遍遍回荡……
“我的宝贝、我的心肝,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和魔种都很想你……”
边烬想要挣脱,那只手却变幻出无数只,捂住她的嘴,扼住她的喉咙,一点点将她往深渊中拖。
“每个你都爱我,死心塌地让我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这怎么能只是梦呢?答应我,即便被千刀万剐,右手也只留给我,好不好?”
……
听见边烬沉重到不正常的呼吸声,沈逆睁开眼。
“师姐?”
沈逆走到床边,见边烬紧闭着眼,被噩梦困着,拳头攥到发白,浑身发烫,有过载的危险。
“师姐,醒醒,边烬?”
沈逆伸手要晃她,却被她一把扣住了手腕。
巨大的力量施加在沈逆的腕上,边烬蓦然睁眼,声音里带着愤怒和颤意,甚至沙哑了。
“别碰我。”
沈逆看她双眸愤怒却没有焦距,额头上全是冷汗,知道她还没醒。
这是梦到什么了。
梦到被大理寺严刑拷问,还是被恶意践踏的细节?
沈逆任凭她抓着,继续轻声说:“师姐,是我,我不会伤你。”
一开始边烬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无法缓解。
沈逆一遍遍耐心地安抚她,终于,边烬的神情松了一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缓吟着:
“阿摇?”
沈逆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已经有点陌生的小字。
“是我,师姐。”
紧扣的力道卸了一些,沈逆继续说:“我就在这。”
急促的呼吸频率在慢慢变缓,过载的热度也开始下降。
但她还在隐忍着发颤,紧扣着沈逆的手也没松开,显然不想沈逆走。
僵持太久,沈逆只能卧到她身后,张开手臂,将她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