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静将装盘子的纸袋拿走,抱歉说:“破费了。”
“一个盘子而已。”
他看着她吐过后苍白的面颊,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
“想听曲儿吗?”
“嗯?”翟静抬眸。
……
重新走进那家光线暖黄的小酒馆,唱曲儿的人换了一个,这个会变脸,一会儿一换,台下的叫好声络绎不绝,翟静面色恢复了一些,突然来了兴致,和梁嘉禾打赌。
“下一个变的,是什么颜色。”
“有赌注吗?”梁嘉禾看着她。
翟静笑,“随便。”
“红色。”
锣鼓喧天中,川剧演员变下一张脸,蓝色。座下掌声盈天。
“你输了。”翟静说。
这一声在满馆的掌声中有些不清晰,梁嘉禾点头,“嗯,愿赌服输。”
“让我想想。”翟静手掌托着脸颊,神情轻松,指头点动脸颊。
梁嘉禾在溢满酒香的灯光下看着她。
疤痕
“你喝一杯酒吧。”翟静想不出来。
梁嘉禾仰首将面前的酒灌下去。
轮到翟静猜。
“蓝色。”
很快,川剧演员再度变脸,白色。
她看着梁嘉禾。
男人想了一会儿,看起来实在为难,翟静找调酒师要个新杯子,掂酒瓶倒了半杯。
然而倒完了,杯子被一只大手端走。
梁嘉禾顿了顿,斟酌说:“……不论最后要不要……现在喝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他说完仰头喝干净。
两人在小酒馆坐到半夜,直到打烊才起身离开。
翟静下午睡多了,现在并不困,梁嘉禾也像是不困的样子,她便提议去锦江看看。
那里正热闹。
站在灯光秀丽的江水边,夜风有些大,翟静的头发被吹了起来,梁嘉禾担心她再度发烧,脱下外穿的白色灰格纹衬衫,搭在她身上。
男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翟静趴在栏杆上没动,等他搭完才问:“这是李弥教你的吗?”
提到李弥,他的身体像是会有应激反应,总要僵住那么一两秒,仿若与李弥去世时冰冷僵化的身体贯通了。
“怎么会这么想?”
“这趟出来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好像更贴心一些。”翟静回头看他。
潮湿的江风将她的头发吹过眼睛,翟静捋到耳后,找个皮筋低绑在脑后。
两条胳膊抬起,挂在肩上的衬衣势必会掉下去,梁嘉禾接过皮筋,“我来吧。”
翟静松了手,他绑的有些松,但不至于让头发吹到脸上,便没有再管。
“学生报喜,但你今天好像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