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莉德攥紧了拳头,正对上哈利看向她的眼神。
那双碧绿的眸子写满了动摇和担忧。
西格莉德后知后觉,虽然塞德里克最后活了过来,但是真正面对伏地魔和朋友被不可饶恕咒击中的,还是哈利一个人。
而他不过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他甚至还没有成年,自他出生起的责任就如影随形地追在他身后,逼迫着他向前跑,让他思考更多。
赫敏激励了他,罗恩始终陪伴着他。
那么作为哈利的……西格莉德,能够做到什么呢。
高梦在寝室里废寝忘食地画符咒,各种各样的符咒摆在她的床幔周围,费舍尔姐妹和西格莉德的床也没有逃过一劫,整个寝室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高梦说是为邓布利多军做的二手准备,所以大家都很配合她,即便自己的床幔被失败的符咒烧了好几次。
“这个粉色的符咒是干什么用的?”简·费舍尔指了指右脚边的符咒问道。
刚画完一个防御符的高梦瘫在床上,扭头看了一眼:“情锁符,可以让被贴上符咒的人无可救药地爱上施咒人一礼拜。”
琼斯·费舍尔瞪大了眼睛,“你还有空弄这种符咒?”
“别的符咒都太麻烦了,我就画个简单的调解下心情,”高梦长叹一口气,“另外,韦斯莱双子最近在研究强校迷情剂,需要我这个符咒,你们小心点别中招。”
听了这话,两个暗戳戳抢夺粉色情锁符的姐妹花手一抖,把符咒送回了地面。
西格莉德正准备说些什么,寝室门被快速敲了八下。
四个人立马动身把所有符咒藏了起来。
霍格沃茨校规对花国籍学生有一定的限制,不过之前高梦并不炼制符咒,所以一直没有教授管这件事。
直到乌姆里奇来了之后,高梦的快乐被剥夺了个干净,别说用坩埚烧火锅和麻辣烫了,她的鸽子和猫头鹰都被精准拦截了好几次,一度断了画符咒的原材料。
所以他们和其他人约好了暗号,一旦寝室门被敲八下,就要快速收起这些东西,免得被粉色□□没收。
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查寝,高梦开始指挥着分门别类符咒的类型,明天要带过去给邓布利多军的其他人。
西格莉德眼熟地看到了一张锁魂咒,怪不得高梦这阵子一直很虚弱的样子。然后她看见高梦又把另一张没见过的黄色符咒拿起来揣进兜里,背面一闪而过一道粉色的光。
“嗯?”
“怎么了?”
“……好像是我看错了。”
高梦说过除非锁魂咒之类的特殊符咒,其余符咒不会有融合的状况,那个粉色应该是她看花眼了。
有了高梦带来的大量隐身符和变身符的加持,邓布利多军发展得很顺利,霍格沃茨上下严肃的气氛只有在有求必应屋才会缓和一点。
乌姆里奇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不过没有人能抓住他们的把柄,圣诞节要到了,乌姆里奇还是拿他们没办法。
在邓布利多军的半学期过得很愉快,不管是哈利还是加入的塞德里克都是非常好的老师,他们对黑魔法防御术的运用得心应手,西格莉德学得也很舒适。
她在这方面或许是有天赋,不管什么咒语都学得很快,每次都能得到哈利的夸奖。
当然啦,哈利总不会吝啬地夸奖每一个人,大家都学得很快。
他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地对待,偶尔会把视线集中在西格莉德身上,也会很快被转移注意力。
有时候西格莉德能看到塞德里克和秋张在角落偷偷牵手,而哈利……在指导纳威。
西格莉德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非常糟糕,她明知道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未来有非常多的该担忧的事情,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哈利。
她想着孤儿院的家人们的安全,想着高梦每天画符的身体状况,想着魔法界未来的发展,想着毕业之后她的去处……
哪怕是眼前,她都会担心乌姆里奇颁发的越来越多的禁令,担心邓布利多军被发现。
西格莉德又一次想到了那个问题,她到底能够为哈利,为高梦,为那么多的朋友和家人做一点什么呢。
“今天是圣诞节前最后一堂课,我要拜托你做件事情,”高梦拍了一下西格莉德的肩,“把这个锁魂符给哈利,让他贴到他教父的身上。”
哈利的教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西格莉德在凤凰社的时候见过,同样也了解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西格莉德看了一眼高梦,没有问她怎么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只是默默接过了锁魂符。
“你的心头血……”
“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这才没几滴,”高梦摆手,“你那是不知道我祖上那些修仙的爱恨情仇,一般取心头血都十滴起步,画符只用一滴,算是大甩卖了。”
或许是看见好友沉重的脸色,高梦终于放慢了语调,耐心解释:“西格莉德,从我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起,我就有这种觉悟了。我们都已经是冒险故事里面的人了。”
有求必应屋长出了一株槲寄生。
哈利抬头看了一眼这属于自己的不合时宜的心绪,他确实想要吻西格莉德,但是他知道不应该是现在。
因为在他面前的西格莉德颤抖着,眼里全是泪水。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她抓着他的衣角,把那一处毛衣揉的皱巴巴的,眼泪水几乎浸湿了他里面打底穿的白衬衫。
这是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堂课,所有人都离开了有求必应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