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我看来,女子和哥儿跟男子比起来,很多方面也并不比他们差,吴秀才熟读圣贤书,应当是知道不少此类典故,也不用我一一举例了吧。”
“你看那些在我酒厂中做工的女子和哥儿,也都做的很好,他们同样很优秀,有些甚至是家里的顶梁柱。让村里那些有条件、家里也同意的女子和哥儿在你这里读书,也并非要去考科举,只是想让他们识字、懂道理,不做男子的附庸,多一分生存的能力。”
赏樱桃花
吴度听着听着,便冷静下来,他也不是寻常只知道死读书的书生,仔细思考一番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夫郎的观念,吴某自愧不如,我同意。”
宁启听到他同意,更加满意了,他想找的就是一个能接受新东西的夫子,而不是一个只知道遵循书中知识,不知变通的读书人。
回到吴沟村收拾好行囊后,吴度便带着妻子和四个孩子来到石溪村,在这里扎根。
来这之后,这人的大儿子和李复言知道彼此,渐渐熟悉起来,经常一起读书,并相约一起到中州郡,路上有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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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经过一年的生长,发出了许多新的枝条,这些枝条细软,有些枝条已经弯下去挨着地面,准备扎根。
宁启拿着手中挨着地面的枝条,用剪刀剪掉:“爹,郑云,铁柱,张叔,你们看这连翘的枝条,这些挨着地面的,还有这些快要挨着地面的,都要剪掉一截,不然他们就会生根,生了根之后,长的到处都是,还吸收营养,导致连翘不往高处长。”
宁柱子郑云铁柱张叔:“好,我知道了。”
宁启:“那我们就分开行动,一人一片,把这些连翘的枝条修剪一下。”
今年连翘的新生枝条并不多,宁启他们便没有请人,自己到地里修剪这些枝条。
“郎君,夫郎,老爷,铁柱,张叔,过来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宁启正忙着,听到有人叫自己。向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云儿和张婶提着热水过来,旁边还站着一位白衣公子。
“好,来了。”宁启走过去,才看到这白衣公子是杜子越。
杜子越似乎钟爱白衣,每次见面都是一身白衣没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杜公子,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写信告诉我们呢,也好留在家招待你。”宁启边接过云儿递给他的水,边说道。
“杜公子,来的挺早啊,这花还要一段时日才开呢。”郑云拍了拍杜公子的肩膀,用的力气不小,把这杜子越拍的一个踉跄。
“郑郎君手下留情,我力气不如你。”杜子越站稳,他本身也不矮,但站在郑云身旁便显得瘦小了许多,接着回答宁启:“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没必要特意招待。刚才才到你们家,听云儿姑娘说你们来地里,就和她一起过来看看。我就是怕错过了花期,才来的早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给连翘剪枝。”宁启解释了一番。
杜子越跃跃欲试:“种连翘还有这么多说法呢,我也来帮你们。”
宁启赶忙拒绝:“杜公子,你是客人,怎能让你来,况且你这一身衣服,实在不适合干活。”
杜子越看了看自己衣服:“没事,衣服不要紧,我还有许多,我就是觉得新奇。”
郑云倒是毫不客气:“既然杜公子想尝试,那就跟我来吧,我来教你,阿启你再歇会。”郑云刚好喝完水,便起身,揽着杜公子向地里走去。
宁柱子、铁柱、张叔也喝完了水,起身先去地里。
宁启将碗交给云儿,让他放好:“云儿、张婶,你们回去忙吧,把水留在这里,我们走的时候带回去就行。”
云儿:“我现在回去也无事,留下来帮你们,张婶回去做饭吧,玉哥儿一个人忙不过来。”
张婶:“行,我先回去。”
中午回去的路上,宁启看着杜子越一身白衣变成了灰衣,脸上也是灰突突的,便笑了起来:“杜公子,你的脸要成花猫了,哈哈哈,还有你这衣服,怕是不能要了。”
杜子越看着他们几个人,脸上都是干净的,身上的灰尘因为衣服颜色也不明显,抬手用衣服抹了抹自己的脸:“我脸上很脏吗?怎么就我变成了这样,郑郎君,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刚开始干活都这样,习惯就好。”郑云豪放一笑,走过去拍了拍杜子越,以示安慰。
宁启看他越擦越脏:“好了,别擦了,回去洗洗。”
杜子越叹气:“我现在可算是知道农民不容易。”
十多天后,樱桃园。
五十亩的樱桃树今年全部都绽放了花朵,连成一片白色的花海,甚是好看。宁启和郑云带着家人和杜子越、云儿一起来樱桃园观赏樱桃花。宁柱子和宁强父子两个没有来。
他们过来带了糕点、水果还有高粱酒,宁启把这当成了一家人的春游。
“郑夫郎说的没错,这樱桃花开起来果然好看,在京都我们一般都是赏梅花、桃花,还从未见过这样大片的樱桃花。以前总觉得花要有点颜色才好看,但是现在看着这一片白色的樱桃花,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没有白来。”
还未走到樱桃园,杜子越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发出了阵阵惊叹。
宁启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花期还有十多天呢,杜公子可以天天过来看。”
杜子越:“一定,此等美景,我一定不会错过。”
“虽说看惯了花,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这种成片的花倒是少见。”王桂花开口。村里人天天都是为了挣钱发愁,每年春天山上的花多的是,也没有一个会去欣赏的。今天也就是宁启提议过来,王桂花才会和他们一起过来看花。不过这一看,她也品出了些味道,只是不会用言语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