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对面母子俩都?看不见,只怪他多管闲事。
“你问这么多,那我也问问你。”长公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挑眉反问了起来,“皇兄死的那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只是长公主母子俩想知道,连赵思庭都?想知道。
永昌王不只是嘴巴闭上了,连眼睛都?闭上了。
长公主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脱口而出:“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吗?那日在宫里死了那么多人,跟着出事的还有两位皇叔,唯独你没事,出宫后还特意叫人来叮嘱我,叫我没事别进宫,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是为你好。”永昌王道。
长公主气笑:“是,你是为我好,皇兄死在贼子之手,你非但不想着替皇兄报仇,还帮着贼子将此事给?瞒了下来,如今更是明目张胆成为贼子的走狗……你——”
“赵婕亭,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永昌王再也坐不住,“皇兄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贼子?那个赤明真?人就是罪魁祸首!”
伸手指了赵靖荣又去指长公主:“你们娘俩是真?不怕死啊!还敢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长公主捂着剧烈起伏的心口,“靖荣出生时就险些夭折,那几年我提心吊胆生怕他没了,想尽办法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可你这个做舅舅的呢?这么些年你管过他么?心疼过他么?”
赵思庭再也忍不住:“姑母,你这话?说的就太让人寒心了吧?这么些年——”
“算了。”永昌王拽住赵思庭,摇了摇头,深深看了长公主一眼,又看了赵靖荣一眼,他无话?可说,已经是失望至极,当即一刻也不想再多待,转身就朝外面走。
赵思庭愤恨的瞪了两人一眼,也跟着自?家爹的脚步走了。
来时他还满是好奇,现在就是带着一肚子气走的。
长公主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想要留人。
甚至在父子俩走出那道门?时还冷冷来了句:“日后没有要紧事少来我府上,景玉也用不着你看,多看几眼她的身体就叫你看好了吗?”
一路气冲冲的出了长公主府,回到?永昌王府的马车上,赵思庭让车夫驾车回府,扭头看向一边骤然颓丧下来的父亲,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反正姑母和咱们一家本来就不亲近,今天?这样的话?她以前说的还少吗?你这就受不住了啊?不应该啊……”
光是他有记忆开始,反正每回他跟在父亲身边见到?这位姑母时,都?要听见这种叫人心里窝火的话?,仿佛两人根本不是亲姐弟,而是仇人才对。
赵思庭幼时还因为听不下去反驳了他姑母挨过揍,揍他的人当然是他爹永昌王了,他还以为他爹早习惯听这些了。
但此刻永昌王坐在那里,让赵思庭一瞬间?很难把?眼前这个糟老?头和记忆里那个气势汹汹揍人的父亲联系到?一起,那时候虽然永昌王在长公主面前窝囊,可至少在他这个儿子面前非常硬气啊!
永昌王长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赵思庭一肚子的疑问,他憋不住,追着问:“爹,你们说的那个赤明真?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如果皇伯父是因为那个赤明真?人死的,怎么没人追究此事?还是说赤明真?人已经被处理了?”
这可是弑君,比天?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出来。
永昌王骤然睁眼瞪着他,倒是恢复了一点精气神:“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事儿你少管!当你游手好闲的大少爷去,少问不该问的!”
赵思庭缩了缩脖子,还是有点怕他的,只能把?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可眼看着马车到?了永昌王府门?口时,永昌王又突然道:“你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把?你景玉妹妹给?喊出来,私底下见她一面。”
“不是叫我少管么?”赵思庭下意识回嘴,回完就后悔了,多好的机会?啊!说不定真?能探听点什么出来。
好在永昌王也习惯了他这口不对心的回嘴,非要犟这么一句,这时候懒得?和他计较:“叫你去办你就去!有了消息再通知为父!”
“知道了知道了!”赵思庭连忙应着,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
……
谢绝衣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殿内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赵时昨早就醒了,比她要早一些,这会?儿还躺在她旁边,一只手揽抱着她,一只手拽着她的手看着。
“这伤怎么来的?”察觉到?怀里人醒了,赵时昨就出声,握着这人的手举着问。
谢绝衣看着自?己指尖的情况,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的指甲都?不长,修剪的圆润干净,指甲盖也是透着粉的好看,这会?儿五根手指里有三根都?是淤血,齐齐一道在指甲盖上横着,看着都?疼。
碰着也疼。
所以赵时昨都?没碰她指尖,只握着她指尖往下的地方。
这伤看着就是昨晚上留下的,且是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指甲从中折了,十指连心,可想而知当时该有多疼。
那样的疼,谢绝衣倒也不至于完全?记不起来,稍微一想,她想起来了,是从长安殿出来后,在外头等着赵时昨时,一时心绪波动太大,手指抓着汤婆子就这样了,那会?儿她满心担心着赵时昨,确实也没顾得?上这事儿。
谢绝衣解释:“自?己折的,不小心。”
她想将手给?收回来:“晚些让灵云给?我上点药就好了,养几天?就行?,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