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衣听着她的话,觉得高?兴,又好像和自己想要的有些不大一样?。
于是脱口而?出:“对于殿下来说,在殿下心里,我是和太后娘娘跟皇上一样?重?要的人么?”
“当然。”赵时昨道,“但你们也不一样?。”
谢绝衣心里一咯噔,下一瞬就听见她又继续道:“本宫要护着母后和皇兄,是因为他们一个是本宫的生母,一个是本宫的亲兄长,他们也护着本宫,疼惜本宫,但你不一样?,你我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赵时昨其实不大明白这种感觉,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这些话:“可本宫还是想护着你,对你好。”
谢绝衣抬头看她,声音紧绷着,带着某种期待:“为何?”
“没?有为什么。”赵时昨理所当然道。
她也在看着谢绝衣,原本只?是看着谢绝衣的眼睛,可看着看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往下走,落在这人的鼻子上,又落在谢绝衣的唇瓣上。
大概还是受了些风,谢绝衣的唇血色不足,粉白的,但看着就柔软,这会儿微启着,能窥见一些雪白的米粒似的牙。
赵时昨看着看着,有些痒。
手痒,想伸手摸一摸,心里好像也有些痒,想……
脑子里的念头还没?有完全?清晰,一旁突然传来动?静,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眼看去,窥见一抹雪白钻进?了灌木丛里。
“有只?兔子……”赵时昨喃喃。
谢绝衣没?注意到,还在问:“什么兔子?在哪里?”
“钻进?去了。”赵时昨捏着她的脸,叫她转回去,指了那?丛灌木给她看。
谢绝衣:“……”
她有些后悔自己多问了一句,她不关心什么兔子不兔子的,她总觉得方才那?一瞬错过?了些什么。
052
兔子的出现提醒了赵时昨此行目的,她专心带谢绝衣狩猎,手?把手?的教。
可惜被?教的人如?今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赵时昨也看出来了,带着她玩了一会?儿,就以气温下降,山里风大为缘由,带着人回了休憩的地方。
等?回到了地方,小安和喜鹊儿还没有回来,谢绝衣如?今心里有些混乱,索性借口要去看看小安她们,没有跟着赵时昨一起回帐篷。
赵时昨没说什么,独自回去了,净过手?,换了身衣裳坐在帐篷里发呆,哪也没去。
之前?不知道去哪里了的阮荼和雪衣这时候又回来了,见只有她一个人在帐篷里坐着,两人对视了一眼,藏住了眼里的喜色,加快脚步靠了过去。
“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累了?奴婢替您捶捶腿吧……”阮荼快步过来,跪坐在赵时昨的脚边,伸手?想?要去够她的腿。
可还未碰上,一根箭就没入了她的手?边。
阮荼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坐了下去,手?也不敢再?伸,飞快收了回来,抱着手?,垂着头,脸色发白:“殿……殿下饶命!”
已经走到了赵时昨身侧,想?要伸手?去碰她肩膀的雪衣也是吓了一跳,慌忙跪了下去,跟着喊了一声:“殿下饶命!”
这一刻,两人都想?着莫非是赵时昨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可明明嬷嬷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可能叫人给查出来,还说她们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就好。
赵时昨没说话,只垂眸坐在那里。
要是阮荼这会?儿敢抬头朝她看一眼就会?发现她这会?儿眼里并没有焦距,明显就是处于走神的状态。
可是阮荼不敢。
两人来之前?也知道不少有关于赵时昨的传闻,求饶都不敢大声,也不敢一直说,说完那一句就战战兢兢等?待着。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赵时昨终于有了动静。
她往后靠了靠,垂眸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人,神情疑惑:“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
阮荼二人被?她这话问的一懵,阮荼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的去窥探她的神色,见她神情间并没有怒意,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奴婢替您捏捏腿?”阮荼这次没敢直接伸手?,而是先娇声询问着。
赵时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不必。”
虽然说着不必,但又没有出言叫两人出去,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流连着,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实际上,赵时昨又在出神,她总忍不住回想?起先前?在林子里的事情,回想?自己和谢绝衣之间的对话,还想?起当时谢绝衣的唇瓣,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她没忍住真的伸手?去摸了会?如?何?……
帐篷里一片寂静,阮荼二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继续跪坐在地上,绞尽了脑汁想?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却又担心贸然行动会?惹怒了赵时昨,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又无法完成任务。
就在二人纠结时,外头又有人靠近了帐篷。
来人并没有贸然进来,而是停在外头,顿了顿,才出声询问:“殿下可在里头?”
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阮荼和雪衣正琢磨来人是谁,赵时昨回过神来,已经听出了是谢荣,于是应了一声:“何?事?”
谢荣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是轻伤,他这才能下床溜达,也是听说赵时昨回来了,这才匆忙赶过来,想?确认这事儿,此刻听见赵时昨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听着也没有任何?异样?,他松了口气,解释:“无事,只是听说殿下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殿下无事就好,我?——”
他正要告辞,另一道男声插了进来:“谢兄在殿下帐篷外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