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虞白溪……
“戚葭。”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是虞白溪。
天帝就站在他明晃晃地设置着的结界外面,长身玉立,未曾以神识探过来,也从未靠近或逾矩。
他只是站在外面说:“该回去了。”
“啾?”
戚葭登时从白色狗狗的背上站起来。
因为站得突然、他两只爪爪本就还是大大岔开的,所以站起来跟没站几乎一样,没有太多的高度差距。
但啾啾头顶,那被他精心养护的翎毛则明显抖擞了一下。
隔着淡淡的红色结界,戚葭看向虞白溪,只觉得这位身材过分高挑的天帝面容清正,英俊无双。
虞白溪烟青色的眼眸望向他,无悲无喜,但也宛如一泓深沉的潭水,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他冲戚葭伸出手,再一次说:“若你不舍,本座已与老祖打好招呼,过几日再带你来。”
一切如旧
一直到快要回到玉京,虞白溪都没提要戚葭照镜子的事。
他没提,戚葭也没问。憋了一路。眼见快要进天门了,圆啾在天帝肩头探头探脑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乾坤镜……我方才已经照过了。”
“?”
天帝闻言急匆匆地停住脚步,视线往自己肩头的胖啾身上一瞥,原本是想问什么,但须臾后,虞白溪却开口说:“本座说过,会留你直至你恢复记忆。”
“你说过这话?”戚葭听后直接一探小脖子,试图去看虞白溪的脸:“……不对,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照的镜子?!”
虞白溪:“天后……你一向颖悟过人,应当是刚知道那面便是乾坤镜时便已……本座早该想到的。”
后面是天帝的喃喃自语。
自取出乾坤镜,到去了不度山,再到此处,大约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想起圆啾方才在自己肩头探头探脑的模样,估计这一个时辰对他来说有些煎熬。
天帝略微抬手,却不似近日里已经习惯了的那样一般,将啾捉入自己的掌心。
而是在片刻后重新放下那只手,藏于袖中,端正地目视前方:“总之本座说过,一切如旧。”
说着便抬步继续向天门走去。
“等等!”戚葭听得都懵了,但待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与虞白溪已经齐齐望向天门以北的方向。
一名穿着与韩将军酷似、但却是蓝衣银甲的将领顷刻间来到他们近前,行礼,汇报:
“启禀陛下,发现了掩日族踪迹。”
天帝视线瞬间变得凌厉,他望了望远处的天边,之后身形一闪,便带着戚葭进入了天门之内:“本座还有事,叫韩默护送你回宫。”
天门内,提早一步回来的韩将军已经等在门口,见状便向他们行礼。
戚葭从虞白溪的肩膀上飞了下来,再回头看去,天帝已经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