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个专业做收纳的朋友过来帮你规划一下收纳空间——当然你想要完全翻修,也可以的。”
“你又烧钱玩。”
孟镜年笑了一声,“我的钱也没有别的用处,花在你身上也算物尽其用。”
林檎蹲在电视柜,翻下方抽屉里的那些资料袋找户型图,听见孟镜年这样说,莫名的就想到那时候自己跟他讨论的“老婆本”的话,脸微微一热。
“……没找到,可能是在书柜里,回头我慢慢找给你。”
“现在就找。要等你回头再找,肯定是没下文了。”
显然孟镜年对现在年轻人的惰性了如指掌。
书柜放在次卧,挨着那铁艺的置物架。
林檎走过去时,自然地看见了自己放在书桌上的那只装了德语学习资料的纸箱。
她伸手随意翻了翻那本德语词典,“其实是准备找个时间扔了的。只是没舍得。”
“学了多久,一一?”孟镜年在床尾坐下。一米五的小床,床单被罩收了起来,只在床垫上铺了一层防尘罩。
“……你去德国没多久就开始了。断断续续,也没有学得很好。”
孟镜年沉默一瞬。他不常有愧疚情绪,因为为人处世总是留意不要欠人人情。对养父母、对江院长都是这样,拿既定的前程和过硬的成绩,回报他们的期许与栽培,在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做得还算不错,因此问心无愧。
只有对林檎,总有亏欠与心疼,或许因为她不图他什么,一个人怀抱不见天光的心事,恪守那条难以跨越的界限。
他觉得自己差一点失去她的后怕,根本无法与这样的漫长曲折相抵。
“一一,那本书送给我,好不好?”
林檎顿了一下,从纸箱里翻出那本薄薄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转身递到他手里。
孟镜年拿在手里,低头瞧了一会儿,没有当她的面再去翻那扉页上的文字,觉得如果这样做会有些冒犯。
“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一一。”
“嗯?”
“朋友圈能对我解除屏蔽吗?全家人就单单屏蔽我一个,是不是有点太针对我了。”孟镜年语气里带两分玩笑。
“啊……”林檎自己倒是愣了一下,“……对不起,我搞忘了。我只有‘可以看’这一个分组,一般都是发的分组可见……”
“我不在分组里。”
“对……”林檎有点心虚,“……你去德国的时候建的分组,那个时候心态有点幼稚,觉得你不配再了解我的生活。”
孟镜年微微挑了挑眉。
“……后来一直忘了把你加进去。”林檎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我现在就加。”
她捣鼓了一会儿,把手机屏幕递给他,给他看“可以看”那个标签下的人,“喏。”
“那么恭喜我刑满释放。”孟镜年微笑说。
林檎被逗得笑了一声。
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林檎把书柜里的几个资料袋拿出来,翻到了和购房合同装在一起的户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