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样的目光,她突然就没那么害羞了,往前进了半步,腿挨住他的膝盖,把脚踮起来,脸凑得离他更近。
“孟镜年……”
“嗯。”
“我新换了牙膏,是柠檬味……”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满面绯红,也有一双与他一样潮湿的眼睛。
她瞧见他喉结微滚,目光又深了两分,盘旋于她面颊上的呼吸,节奏也骤然变得短促。
奇异的满足感。这样一面的孟镜年,她从前也从未见过……
孟镜年倏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敛目垂首,嘴唇挨上她的,迟疑地辗转片刻,舌尖试探地闯进去。她想往回躲,却被他发现,轻易地缠上来。
他也并不熟练,两个人互相探索着彼此掠夺。
明亮灯光下,体温升高,心跳纠缠……一切比在黑暗里要强烈数倍。
从前孟镜年总是包庇她做坏事,譬如某晚替她请假翘了晚自习,带她去网吧里看一个竞唱电视节目的决赛直播。
而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在共谋做一件比以往任何都要坏得多的事。
实在喘不过气来,林檎手掌撑在他胸口轻轻一推,低下头去,她像是夏日正午泼在晒烫水泥地上的一盆水,整个人柔软无依,又热气腾腾。
孟镜年拥着她,手掌按在她肩胛骨上,无声安抚。
许久,感觉到她过速的心跳声平息了一些,他低声问:“习惯一点了吗?”
“……你在搞什么脱敏疗法吗?”
“你觉得有用吗?”
“并没有……”
孟镜年作势要伸手去把她的脑袋抬起来,两分玩笑道:“那再试一次……”
林檎急忙把他往后推了一掌:“……你到底还要不要进屋了!”
八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林檎自认为称不上“乱”,只是不够整洁。
她把沙发靠背上的衣服抱下来,堆到一旁的晾衣架上,给孟镜年腾出一个坐的位置。
这番操作看得孟镜年连连皱眉。
环视一圈,竟在靠着餐边柜的位置,发现了正在充电的扫地机器人,在这么一个满是杂物的狭小空间里辗转腾挪,未免有些太为难它了。
有心要替她收拾,可这一眼望去真是个庞大的工程,根本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有卷尺吗?”
“有。”
林檎正在烧水,把水壶放到底座上之后,便走去电视柜那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尺。
孟镜年接了过去,挽起衣袖,把尺子抽出来,开始测量客厅墙体的长度。
“……有户型图的,你要吗?”
“那当然更方便。”孟镜年把尺子收了起来。
“你要替我重新装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