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将枕头下的册子拿出来。
一打开,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细致入微的人体描绘图,男男版,还附带各种道具的使用办法。
路归衍猛地合上册子,一言难尽地从乾坤袋里把宝石树拿出来。
怪不得宝石大小不一。
他想起来,当时二长老抬出这棵树的时候,合欢宗弟子们的态度着实有些微妙。
还好当时什么都不懂,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得下。事后想想,二长老道歉的态度都那么敷衍,送的礼物能有好心思吗?
但的确昂贵,拆开来卖,应该也能值不少钱
路归衍缓许久,又打开册子。
看一眼很奇怪,不看又很好奇,秉着认真学习的态度,他仔细对照册子,辨认树上的东西。
稍大一点的,一颗就能塞满口腔。稍小一点的连成串,则有别的新奇用处。
至于什么用处他比划了一下,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真的不会痛吗?路归衍喃喃自语。
倚在桌边的拐杖微微动了动,无人察觉。
研究半晌,他舒了口气,看来那晚是自学成才,用道具辅助的。
师尊怎么可能会在现场。就算在,也不应该悄无声息。
他又屏住呼吸,抓了抓头发。
但若是在呢?师尊修为高出自己太多,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边。加之那晚挥之不去的独属于师尊的气息。
难道不是臆想?
路归衍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在桌上,生无可恋。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思考,师尊身在合欢宗,修的肯定是合欢道。但医师又说师尊没有过同修之人,合欢道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修炼至今。
师尊既然隐瞒身份几十年,再隐瞒一个同修之人又有何难。看惯风花雪月,哄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徒弟,又有何难。
手上的传音符捏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出去,路归衍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质问师尊这一切。师尊怎么修炼,和什么人结识,需要同他解释汇报吗?
而且魔蛟和谣言之事,师尊一件件安排有条不紊,尽在掌握之中,又岂是他口中的无能之辈。
那么一开始做那番可怜的姿态,只是为了留住人?为什么?
路归衍摩挲着册子黑漆漆的封面,低声细语:难道真的是图我?
扪心自问,师尊对他有教养之恩,从未有过逾矩行为。若不是恢复了
合欢宗宗主身份,他和师尊之间,恐怕永远都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可有什么好图的?图他年纪小?图他修为低?图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