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季闻洲已经离开多时。
宋知窈摸出手机,这才发现已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季闻洲早就已经去了公司。
今日阳光正好,又是个搬迁吉日。
下了楼,宋知窈就看到被季闻洲派来的老管家和一众保镖,他们是特地来帮宋知窈搬运行李的。
吃过早餐后,宋知窈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除了她宝贝的画稿和颜料要全部打包带走之外,剩下的就是裙子、玩偶、香水等一众奢侈品。
虽然她并不极致地追求奢侈品,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外公送给她的,自然要把外公的心意都带走。
这样一收拾,林林总总地也装了六七个行李箱。
尤其是那一箱箱的高级颜料,竟要两个保镖合力才能将它们搬下楼。
宋老爷子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外带,心中不舍极了。
临走前,他犹是不放心地拉着宋知窈叮嘱了一遍:“要是季闻洲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就跟外公说,外公给你撑腰。千万别学你妈,顾念着什么狗屁的夫妻情分,被人欺负了也不跟家里说。”
宋知窈喉间发涩,她忍着泪,抱住外公:“要是他敢欺负我,我就告状,让你和季爷爷收拾他!”
外公拉着外孙女的手,眼眶红了红。
纵有千般不舍,但终要让雏鸟展翅离开。
出了宋宅,宋知窈坐上了去麓海湾的车。
路上她拿出手机点开“whats”,点进ethan先生的聊天框。
她还未曾和ethan先生说结婚这件事。
ethan先生是她的灵魂共友,可遇而不可求。
他在她最窘迫的时候帮助过她,又在她独自留学海外,宛若孤独的坐在一叶舟上茫然无所依的灵魂时,给予她鼓励与支持。
起初她对这位好心的先生心存感激,怕自己越界打扰到对方,聊天时也是处处态度谨慎拘束,不敢聊画作之外的事情浪费他的时间。
直到那天她的生日,却意外看到了谢卫东一家人。
谢卫东夫妇牵着谢迢迢的手,说说笑笑地从奢侈品店中走出,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中的她。
显然谢卫东前来巴黎,不是为了看她,而是为了陪他的新妻子和新女儿。
他们一家三口画面和谐美满,宛若曾经她所拥有过的一样。
当晚她喝得酩酊大醉,醉酒后误将电话打给ethan先生。
当时醉酒的片段模糊,她也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将接电话的人误当做是母亲,哭着问“妈妈”怎么还不活过来,她想听“妈妈”再叫她“小鸢尾”。
自从“妈妈”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小鸢尾”这个昵称了。
那场通话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对方绅士耐心地听完她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不曾挂断。
醒来之后,宋知窈看着通话记录条,回想起自己醉酒后的模糊片段,尴尬地脚趾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