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隽淡然说,“下次不会这般轻。”
虞雪怜转了话锋,道:“陆隽,依这几天的寒气,你别去客栈洗碗碟了。”
“你教我写诗作画,我给你报酬,如何”
她以为陆隽要考虑一阵子再给她答复,结果他不拖泥带水地答应了。
陆隽想,他是要教导好她。
翌日,兰园的小丫鬟在院子逗着狸猫。
过了用早膳的时辰,她们的活忙完了,就抱着这狸猫在院里嬉笑。
少顷,良儿急匆匆地进了院子,要到虞雪怜的厢房去。
小丫鬟瞅见她慌里慌张的,围着她问道:“良儿,娘子还没醒呢你这是怎的了,是夫人那里有事吗”
今日夫人跟老爷去给快要来金陵的表公子、表小姐备见面礼。
老太太十分重视滁州府来的亲戚,就差在府邸敲锣打鼓地揪着她们耳朵叮嘱,等夫人老爷们来了,她们要时刻贴身照顾着,不能有一丝怠慢。
良儿唉叹道:“不是夫人那里有事。”
小丫鬟接着问道:“那你是为娘子着急”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笑道,“咱们娘子睡到这时辰不是头一回呀,老太太今儿又不找娘子吃茶,女先生回乡了,娘子的课业不是结了吗”
“这天要冷死个人了,咱们做奴婢的都不想出被窝。夫人临走前也交代了,让娘子多睡会儿觉。”
良儿摆摆手,说:“昨天娘子喜欢涂得胭脂用完了,我清早跟嬷嬷一块出府,见宫里的锦衣卫在临川侯的府门前站着,看着不像是好事。”
“我当是什么呢。”小丫鬟摸着狸猫的肚皮,笑道,“管它是好事坏事,能碍着咱们吗”
“不跟你们在这说道了。”
良儿深知临川侯府在娘子那里的分量,从前娘子对小侯爷体贴入微,小侯爷若是头疼咳嗽的,娘子便去问大夫买祛风寒的草药,熬成药茶给小侯爷送去。
小侯爷终究辜负了娘子,跟娘子许诺要娶她为妻,但不妨着他跟别的小娘子耳鬓厮磨。
如今临川侯府把东厂的锦衣卫招惹来,想必是酿下祸事。
良儿腹诽,要尽快把消息说给娘子听。
她进了厢房,金盏正对着铜镜给虞雪怜梳妆。
“娘子,”良儿缓和地说,“奴婢把胭脂买回来了。”
金盏侧身看良儿,说道:“外边难得出太阳,你今日穿的衣裳可是薄了,瞧你的脸都冻红了,夫人不是赏了咱们一件素绒绣花袄吗下回若出府,穿那件。”
“娘子的厢房有暖炉,咱们整天闷在房里也冷不到哪儿去。”金盏拿了一根发簪,给虞雪怜戴上,“出府就不一样了,若穿得少了,自己难受不说,若把风寒传给娘子,是咱们做奴婢的不对。”
“不……我不冷。”良儿畏畏缩缩地走过去,把胭脂放在妆台边,半吞半吐地说,“娘子,临川侯府出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