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予猝不及防地出声,水舒回完最后一条消息才抬头:“你有点没话找话。”
要从垃圾里二选一,水舒还是选择更沉默的那一袋垃圾。
很明显人为损坏。
沈秋予神态自然地坐在水舒身边,笑眯眯道:“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你把舞台建好,再邀请我过来,总不能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两句话。”
原本只是微微敞开的门被水舒彻底打开,阳台走廊光线涌入,雨水的气息也随之而来。
高热的眼泪砸在下巴,季环有些讨好的吻落在他的额头、脸颊,独独不敢亲吻唇畔,像是亚瑟平时讨要零食的舔舐,急切、粗重的呼吸。
水舒:“哦。”
被抛弃的恐惧重现,季环喉咙哽得说不出任何话,他只能不断重复:“对不起。”
真好掌控,怎么就不会自己思考呢。真没有比水舒更有意思的对手了吗?
季环竭力平复呼吸,他把头发染回水舒最喜欢的银色,也听水舒的去上班。甚至腿伤住院那天,水舒罕见打电话过来让他答应沈秋予的赌约和聚会要求,他也做到了。他以为水舒会原谅他,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沈秋予压下莫名泛滥的不知名情绪,伸手回握水舒的手。
水舒垂着眼,卫衣帽兜正好盖住了他的表情,只有一缕缕被打湿的金发落在露台处。
水舒嗤笑:“脸皮厚就是好。”
“……”
他站得笔直,目光像是审判的利刃。“与其想方设法求我原谅,不如去找真正愿意给你情绪价值的人。”
“说对不起也没用,我没打算原谅你。”水舒不愧疚,没人喊季环爬窗台,也没有人让他从上面摔下来。
直到他握住水舒的手腕。他们靠得很近,呼吸几乎交融,在这片昏暗的无人之处,没人能注意他们。
水舒平时格外忠爱有帽子的常服。休闲的冷色调卫衣,偶尔抬手能看见打底衣下柔软的腰肢,如同竹枝,细且韧,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的腰。
水舒今天不想加班,他充耳不闻想要下楼,却被白宁冲上来拉住。也没跑步,却很紧张地在喘气:“我不是让你等等吗?”
楼下水池溅起巨大水花,还未离开的客人不由惊呼。
肤色雪白唇色浅淡,阴郁神情仿佛窗外冷淡的阴雨天气,让人心甘情愿被打湿。
巨大恐慌袭上心头,白宁慌慌张张地跟着过去,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潮湿的雨水源源不断,聚会还没有结束。
憎恨的语调,白宁撞过来,水舒反应很快,躲了一个身位,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刷题比赛开始,水舒没应。但做到第五题,沈秋予还在问,很吵。水舒干脆起身去了另一个角落。
然而他失败了。
手机跳出来两条殷聿的消息。
沈秋予顿了顿,水舒还是那么爱钱。
白宁像是被下了禁言术,终于懂得沉默。
影帝跟着看过去,眼底再度划过一丝惊艳,终于问出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问题:“他叫水舒?”